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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便將幾人帶至房外,吩咐一名管事挑府中幾名最上等的美貌女子服侍,一應事物,皆備辦妥帖。眾人相視而笑,遂攜奴喚仆地與管事去了。

青年返回屋內,正見到男人半合著鳳眸,右手支頦在榻上閉目而憩,青歌垂手立在牆邊,室中唯聞那白貂啃吃點心的細微聲響。他看著少年玉也似的面龐,忽心中想起一事,一時間不由得雙手緊握成拳,咬一咬牙,既而將青歌招至房外,低聲吩咐了幾句。青歌未及聽完,雙眸便已睜大,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滿心想說一個‘不’字,卻只聽青年道:“進去罷。”話音甫落,已轉身朝遠處走去。

葉孤城正欲再休息一時,卻忽覺又有人進了房內。他並未在意,直到那人腳步已顫巍巍到了近前,又有一陣衣料摩擦的細響,才微一抬眉,睜開了眼。

面前是已脫了外衣的少年,正微微抖著手,去解腰間的繫帶。葉孤城沒有動,只看著少年,略皺了皺眉峰。

青歌見男人睜開了眼,一雙狹長的眸不帶任何色彩地看著自己,原本已顫抖的手,便抖得更厲害了幾分,幾乎已解不開腰間並不複雜的扣結,只能跪下身,低低道:“青歌奉命來服侍大世子……”話音未落,眼眶裡已隱隱浮起一層水霧。

不過是讓自己的男寵來服侍一回兄長而已,這樣的事情在公侯王爵府中其實再常見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從不敢有所妄想,卻仍在聽到那人要他來伺候另一個男人的時候,心如刀割。

是了,無論平日裡怎樣寵愛,他到底,也只是一個卑微的孌侍而已……

眼前忽現出一雙雪白的緞靴。青歌抬頭望去,就見男人已從榻上起身,漠然道:“回去罷。”言畢,披上裘袍便向屋外走去。

青年走在路上,面上神情變幻莫測。他向來在羌圜苑一處十分留意,上回葉孤城在王府中住了一段時間,南王那日剛吩咐下人在平日供應上處處備上兩人份送去,他便已然知曉,其後又經了一番動作,終於探知兄長院中另住了一人,且應是個男子。

他驟驚乍怒之下,又不禁有些暗暗歡喜,怒的是嫉恨有人竟能與他眼中高不可攀的男子耳鬢廝磨,歡喜的是那人畢竟尚且還有著七情六慾,還是一個‘人’,心裡不由得多了幾分指望。方才命青歌前去服侍,也不過是存一點試探和確定的意思,想知那人是否當真對男子並不拒卻。他為人一向聰慧精明非常,但饒是他這等人物,此事卻也做得莽撞了些,眼下就有幾分後悔,想來若是令葉孤城不快,卻又要如何?可這世間任你何等人物,於情字一事之上,也不過與常人彷彿,便是再剋制瞞藏,也終有失了方寸之時……

正心思繁亂間,忽見有人走在前方不遠處另一條路上,一身白裘,身材峻挺,正往後頭羌圜苑方向行去,可不正是心中那人!

青年一見之下,就知不曾事成,心下不禁半是失望,半是暗喜。定一定神,忙快步趕上前,喚道:“大哥……”

一百五十九。 那個人;不是我

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納蘭漣柯遠遠站在一棵積滿了落雪的樹下,遙望著前方一道挺拔修長的人影。

她從來只能這樣在遠處聽他奏曲,從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風吹起長長的裙踞,帶起一蓬自樹上卷落的雪花。

慢慢地那簫聲止歇下去,男人動手理清了上面綴著的青色絛穗,最後看了一眼立著漢白玉墓碑的墳塋,然後將那竹製的短簫持在掌中,向山下緩緩走去。

經過納蘭漣柯所在的那棵樹時,他的神色仍是一貫的冰寒,冷淡地道:“諸事已畢,我,即刻起程。”

納蘭漣柯輕嘆一聲,卻還仍是淺笑著的:“師兄要回萬梅山莊麼,此時那裡,已是梅開滿園了罷。”

男人一身衣白如雪,寒如堅玉的蒼白麵容上是慣有的冷峻,並不接話,只負手立著,通身光潤的短簫被握在右手中,帶了劍繭的拇指在底部一圈細小的刻字上慢慢滑過……

納蘭漣柯一雙秀目忽然看向遠處,微微笑道:“師兄,如今師父不在了,這便是你,最後一次回來罷?”

她稍稍顰起眉,清麗絕美的面容上浮起淡淡柔和的懷念,她好象看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下午,那時她不過是剛剛記事的年紀,天邊有大片的雲,陽光很暖。師父身旁站著一個比她大些的男孩,至多八九歲的模樣,不會再大了,一身雪白的衣裳,烏黑得幾乎泛著墨藍的長長頭髮,懷中抱著一把劍,樣式很古的烏鞘長劍,甚至和他的身高差不多,卻仍被男孩緊緊抱在懷中。他站在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