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我也不知道什麼是愛情,假如每天都得吃藥才能和你睡一張床,我可以吃一輩子。”
姜錦年不認同他的邏輯,評價道:“奇奇怪怪。”
傅承林半張臉被光照著,半張臉隱藏在暗處,造成了一定的距離感。
他的側臉輪廓分明,姜錦年認真欣賞時,剛好對上他深不可測的目光。他正要喝水,姜錦年眼疾手快搶走他的助眠藥,準確扔進不遠處的紙簍。
床頭燈流光溢彩,姜錦年坐在燈下,長髮凌亂傾垂,柔軟光亮如黑色玫瑰:“你有話就直說,不要瞞著我。”
傅承林端著杯子,並不喝水,保持一貫從容風度:“你說得對,我不該瞞著你。主臥的書櫃下面,有我的病例。醫生不清楚病因,可能是住院半年加後期復健……也可能是工作壓力,導致我有暴力傾向,醫學測試的結果不樂觀。我每次跟你在一起,都想捏碎玻璃,握碎酒瓶。”
他難得坦誠:“還有,撕爛你的衣服。”
姜錦年緩慢後移,退縮到了床角處。
傅承林牽住她的手腕。
姜錦年順勢躺倒,問他:“我和你吵架,你會打我嗎?”
傅承林關燈,誠實道:“沒有,從沒想過。”他嗓音沙啞,試圖挽回她:“別怕我,別躲著我。你送我的情詩我會背。”
姜錦年悶聲道:“不可能。”
傅承林重述兩句,姜錦年就沒再細聽。她小心翼翼、細細密密地吻他,年少時的強烈憧憬與現在的朦朧熱戀融合,執念愈加固結,繼而迷惑神智,使她在一片黑暗的沼澤中潛行,並把傅承林當做光明的垂青。
他再一次摸到了她的腿,她對他說:“我腿上也有疤……而且一共有三道,消不掉了。”
他俯身而下,親吻那些地方。
奇異的舒適感不斷累積,多得可怕。
他做了漫長的鋪墊,還問她可不可以,姜錦年心蕩神迷,喪失思考能力。他低淺的喘息聲非常好聽,剛進來的時候也沒有那麼難受。只是隨著他更深入,姜錦年咬唇,哭訴道:“疼……”
傅承林抬高她的雙腿,不厭其煩安慰她。他盡力壓抑著渴望,抵禦銷魂蝕骨的侵襲,緩慢地佔有姜錦年。
姜錦年不敢撓他一下。她只能抓緊床單,劈斷了精心修剪的指甲。手指可能在流血,天花板在上下晃動,她覺得大腦發熱胸口麻木呼吸困難,雙腿緊緊環住他的腰,偶爾祈求他:“輕點。”
他從始至終都很溫柔。
第40章 琴瑟
剋制的戀愛是一場甜蜜的折磨。
傅承林依然獲得了滿足。
他懷抱著姜錦年,持續深吻她,獎勵她的乖巧配合。他的手掌撫在她脖頸遊曳,每一寸肌膚都白嫩無暇,滑如凝脂,簡單的接觸也能讓他們雙方暢快舒適。
胸口相貼,心跳糾纏,他問她:“還疼嗎?”
姜錦年點頭。
憐惜感蔓延,替代了生理愉悅。傅承林起身道:“哪裡疼,我開燈看看。”
姜錦年堅稱:“就是手指……指甲斷了。”
床頭燈再度亮起。
燈光傾瀉,綿綿無止境。
他握住她的手,仔細打量一番,鄭重其事地建議她:“下次我們再做,你想抓點兒什麼,可以抓我的肩膀、後背,別去撓床。”
他嘆息:“你怎麼真跟小貓一樣,撓得爪子劈了。”
姜錦年暗自腹誹:還不是因為你。
傅承林很快找來一把指甲刀。他穿著一件單薄外套,坐在一盞明燈下,給她修剪指甲。他心無旁騖的專注神情,讓她心底沸騰,翻出激浪——灼烈的熱度要融化她的全身。
她就唸道:“承林,傅承林?傅同學……”
她語調更輕,含嬌賣嗔:“老公。”
傅承林被她喚到了眼前。
姜錦年任他揉搓親熱,意亂情迷時,她只記得勾住他的脖子……他剛才囑咐了什麼?他們要是再做一次,她可以掐他的後背和肩膀。
可她還是捨不得。身體浮浮沉沉,意識跌跌撞撞,她不怕死地湊到他的耳邊說:“我好喜歡你。”
“我也是,”他給出回應,溫熱呼吸灑在她頸側,低啞喘息中重複兩遍,“非常喜歡你。”
恍惚中,姜錦年溺於今晚的魚水之歡。慾念如絲如蔓,殘留在腦海中,編織成一張千纏萬繞的網,緊緊兜住她的四肢百骸、七魂六魄。
原來翻雲覆雨是這般滋味,令人沉淪,令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