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發亮,就像火焰一般跳躍湧動。
傅承林輕鬆逮到了姜錦年,火焰映照在他的眼中,彷彿落入冰河裡燃燒,這種反差讓姜錦年著迷。她背靠牆根,立定,因為剛做完劇烈運動,頭髮有一些潮溼,沾在額頭和後頸上,略顯狼狽。
“我只聽見了溫臨的名字,”姜錦年坦白道,“沒有別的了。”
傅承林從她的衣服口袋找見一條手帕。他替她擦了幾滴汗,摸到她下巴時,她張嘴,輕咬他的手指,他作勢道:“小老虎的牙齒果然鋒利。”
姜錦年也不生氣,睫毛低垂,望著地板,趁他不注意,扭頭跑向了浴室。這次他不緊不慢地跟了過來,很自然地落座於一把木椅上。淋浴區的水汽溫暖,蒸騰而散,傅承林沒脫衣服,他正在觀賞姜錦年。
姜錦年問他:“你和溫臨是怎麼回事?”
他道:“小事。”
她不信:“我想聽實話。”
傅承林做出讓步:“我可能哪裡得罪了人。他使了一些絆子,牽涉到姚芊和鄭九鈞。我跟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問題出得奇怪。”頓一下,又說:“你別去他控股的基金公司。”
“他控股了?”姜錦年關掉花灑噴頭,按壓一瓶洗髮水,揉搓泡沫,“你是不是他的競爭對手?”
傅承林卻道:“不是。”
他介紹原因:“發展方向不同,他們的客戶門檻比我們高很多。資金規模越大,越難操縱。”
這其中的道理,姜錦年很清楚。她頻頻點頭示意,忘記問他哪一家公司被溫臨控股。傅承林的心思也不在公事上。他覺得今晚算是新婚之夜,他應該好好表現一把。
他表現的結果是,第二天早上,姜錦年不願意睜眼,更不願意起床。
偏偏她當天還有面試。
她努力地爬起來,整裝收拾,跟隨傅承林一起出門。路上,姜錦年為了消磨時間,要求傅承林假扮一位面試官。他答應了,並問她:“姜小姐為什麼從上一家公司辭職?”
她心不在焉:“追求新的職業目標。”
傅承林配合道:“什麼職業目標,請你詳細展開。”
姜錦年道:“提高基金的絕對收益和超額收益,更寬鬆的操盤模式,更靈活地配置倉位和持股比例……”話沒說完,她打了一個哈欠。
司機還在前排開車,傅承林側身低頭,逐漸靠近她耳畔:“姜小姐昨晚沒睡好麼?”他的呼吸觸及她的面板,激發一陣戰慄的微癢,她無可奈何地咬唇,呢喃道:“都怪你。”
傅承林入戲。他氣質禁慾,態度疏離,一副凜然正派的模樣:“請別這麼說,挺有歧義,我只是你的面試官。你想到了哪個方面,姜小姐?”
姜錦年使用氣音,悄悄回答:“那個方面。”
傅承林道:“詳述一下。”
姜錦年拒絕:“不要。”
傅承林隱蔽地抬起手,撫弄她的耳朵,成功把她的耳尖摸紅。他以指尖抵著她的耳垂,若有似無地摩擦,姜錦年只覺得酥麻難耐。但她骨氣很硬,既不吭聲也不妥協。
傅承林繼續下一輪提問。這會兒他認真許多,再沒和她調情,幾個問題解釋完畢,他提出自己的看法,幫她糾正答案,很快,他們抵達了姜錦年的目的地。
她下車,和他告別。
今天一整天,姜錦年的面試都很順利。
她如釋重負。
隨後的日程排得很滿。她被許多公司挑選,同時也在挑選職位,幾番對比之後,她找準了一家名為“泉安”的基金公司,接受了對方派來的OFFER,重新從研究員開始做起。
泉安的規模並不大,剛剛成立三年,還在事業爬坡期。泉安的老闆是姜錦年的一位師兄,名為陶學義。他與姜錦年畢業於同一所大學,而且,他的爺爺正是姜錦年最敬佩的老師“陶教授”。因為這一層關係,姜錦年與他們的投資理念相近。
與姜錦年一同入職的新人還有兩位,分別名叫袁彤和餘樂樂,三人的薪資待遇差別挺大。其中,姜錦年拿到了最好的條件,而餘樂樂最低。不過她年紀最小,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
一來二去,他們幾人都混熟了。
袁彤話少,沉默寡言。他的性格遠比傅承林更冷。他剛來時,辦公室有人調侃:“彤這個字,是‘紅’的意思,那是女孩子專用的名字,你一個大男生為什麼叫彤?小名彤彤?”
袁彤並未多費口舌。他冰冰涼涼一眼掃過去,那位愛開玩笑的同事馬上就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