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聽傅承林說:“我這人特別喜歡高空高空彈跳,十五米跳水,重力加速度垂直下落,不戴護具和頭盔。誰戴了護具,誰不是我朋友。兄弟你跟我走,今晚玩累了,我們就睡在遊樂園。”
那位朋友連忙推辭,藉故跑掉了。
而傅承林攔下一輛車,駛向姜錦年所在的酒店——她住在山雲酒店,簡直是自投羅網。傅承林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姜錦年的房間號,慢條斯理地敲門。他用另一隻手解開領帶,纏在腕間,緩緩扯松,反覆多次,姜錦年才來開門。
她怔怔與他對視。
他問:“不認識你老公?”
姜錦年道:“你今天忙嗎?”
傅承林可能挺介懷姜錦年與他同城,卻兩天沒來找他。反正,姜錦年只聽他回答一句:“我沒有你忙,你工作更要緊。”
他的潛臺詞似乎是:你的工作比我重要。
姜錦年沒做聲。她心虛了。
雖說傅承林看起來還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模樣,可是他身上混雜的酒氣過於濃烈。那酒味和男性的氣息深度融合,如同行走的荷爾蒙,姜錦年後退一步,問他:“你喝了什麼酒啊?”
傅承林道:“伏特加。”
姜錦年不開心了:“你揹著我去喝烈酒。”
她秉持著“凡事好商量”的原則,和他說:“出門應酬,還是少喝酒吧。”她料想他一路趕過來,或許渴了,就站在茶櫃的旁邊,為他擰開一瓶礦泉水。
傅承林反鎖房門,途徑姜錦年時,他將她攔腰扛起。
塑膠瓶被姜錦年握在手裡,礦泉水差點灑出來。她慌忙道:“你放我下來。”
第79章 變遷
傅承林道:“等一會兒,我把你放床上。”
姜錦年嚴詞拒絕:“我今天好忙。你自己先休息,我要寫完報告。”
傅承林只好作罷。他洗了個澡,藉著酒後醉意入眠。夜晚的雨聲淅淅瀝瀝,水珠遙遙敲窗,轟然一道雷電劈開了烏雲,狂風驟雨肆無忌憚地湧現,高樓大廈浸泡在水天交界處,不斷被沖刷。
雨還在下,越來越大。
姜錦年連忙跑去關窗,拉緊窗簾。她回頭望一眼傅承林,他正安靜地沉睡。天光昏暗,室內幽靜不聞聲響,像是瓢潑大雨中的另一個世界。姜錦年鑽入被窩,躺在床側,打了個哈欠,困得淚眼模糊。恍惚是睡夢中,有人抱住她,攬進懷裡,她聽見他心跳的聲音。
明天要早起!姜錦年暗道:多陪他一段時間。
事與願違。她再睜開眼睛,已經是上午八點。傅承林剛醒不久。他站在洗手間裡,握著一把剃鬚刀,姜錦年穿著睡衣跑過去,道:“我想幫你刮鬍子。”
傅承林遲疑:“你會麼?”
姜錦年道:“我會在嘗試中不斷進步的。”
傅承林笑話她:“那就是一竅不通了。”
他清楚地認知到這一點,仍然坐在一把椅子上,並將剃鬚刀遞給了她。她彎腰,屏住呼吸,手伸向傅承林……他的頜骨線條長得真好啊。姜錦年忍不住撫弄,使勁佔他便宜,他調侃的聲音悠悠響起:“幫我刮鬍子的目的是什麼?摸我的臉?”
姜錦年語氣超兇:“不給摸嗎?”
傅承林道:“不止這張臉,你摸哪裡都行。”
姜錦年撒嬌般應了一聲:“嗯嗯。”她開啟剃鬚刀,謹小慎微地開始操作。傅承林沒看別的地方,始終注視著她的雙眼,她將他的下巴往上抬,他唇角一勾就是一個笑。姜錦年心跳聲狂響在腦海中,勉強維持一絲清醒道:“我刮不好了,你自己來吧。”
說完就跑了。
跑到一半,又返回原地——傅承林的手機響了,姜錦年來給他送手機。電話裡,傅承林的秘書提到了第一季度的資料包告和模型更新,說是淨回報率在穩步攀升,交易量也有較大的變化。傅承林回答:他今天會給那份報告做批註。
為了辦公,他和姜錦年說:“我上去一趟。”
姜錦年茫然:“上去做什麼?”
話剛出口,她反應過來——傅承林也住在山雲酒店。他的房間應該位於更高的樓層,可她從沒問過他住哪兒。果不其然,傅承林指向了天花板:“這兩天我們都在一棟樓裡。中午十二點退房,下午三點的飛機回北京,你跟我一起走。”
姜錦年點頭應好。她和另外兩位同事打了電話,請他們先回北京,她遲一點兒再動身。
下午三點,她和傅承林同坐一班飛機時,還反思這兩天的日常安排,是不是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