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林道:“所以,這孩子暫時很脆弱。”
他微微皺眉:“前幾個月,那事不能做。我儘量剋制,你也別惹我,你乖一些,辛苦一點兒。”
傅承林還沒說完,姜錦年捂住他的嘴,嚴肅冰冷地問:“大半年的時間,你能不能忍得住?包括在家裡和外面。你明白我的意思。要是有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她將話題收住,停在此處,危險地笑了一聲。
傅承林瞧她這幅小模樣還挺能嚇唬人。他稍稍推開她的手,低下頭和她接吻,一邊吻她一邊說:“你對我得有基本的信任。”姜錦年被他親得發暈,只能稀裡糊塗地答應了。她以為他最關心的注意事項只有這一個,哪知他們纏綿溫存了一段時間,他就將她帶向了書房,又把一份列印好的檔案裝訂成冊,交給她。
“這是什麼?”姜錦年問道。
傅承林道:“你有空就翻一翻,隨便看幾頁。”
檔案的厚度,堪比姜錦年見過的最厚的研究報告。好像是專業團隊反饋的一些建議,針對姜錦年的身體狀況,教她如何調節膳食,適度鍛鍊,改善孕期水腫,科學控制嬰兒的體重。
她開啟第一頁,感到茫然和躊躇:這種配套的營養師,要花掉傅承林多少錢?算了,不想了。他消費級別高,掙錢金額也大。姜錦年順勢又開始考慮她自己的工作。前段時間,她力保的有色金屬股票一路狂飆,短短一個月,價格已經攀升了幾倍。按理講,姜錦年半年度的獎金是一筆不小的進賬,除非她提前辭職離崗了。
哪個時間段辭職最好?
姜錦年猶豫不決。
如果辭職了,她就一門心思在家安胎。
如果不辭職,她現在的工作量,絕對稱不上輕鬆容易。
週一上班時,姜錦年的狀態與往常不同。她偶爾會走神幾秒鐘,沒怎麼記筆記,晨會上的發言很短暫,陶學義還當她是壓力過大,陷落於消極抑鬱的低谷。散會後,他找她聊天,詢問:“新三板不好起步嗎?”
“還好,”姜錦年誠實地介紹道,“這個禮拜,我準備帶兩個人出差,去天津談新三板的專案,順便找律所和會計所,把它們的相關方案給做了。”
陶學義誇獎道:“好,你效率高。”
姜錦年輕笑,看了一眼餘樂樂:“餘助理挺有天賦。她幫我處理工作,協調團隊。不是我一個人效率高,是我們整個團隊的效率高,帶動了專案的起步和發展。”
陶學義打探道:“股票研究有起色嗎?藍籌的表現都上來了。”
姜錦年道:“滬深指數一直在漲。我打算撤離一些創業板,換手率也在提高。前幾周我們對有色金屬的預測正確,基金淨值……”
漲了多少來著?
她對數字敏感,過目不忘,而今,突然記不清了。
完蛋了,一孕傻三年,她有點害怕。
陶學義沒等到她的下文,圓場道:“基金淨值在漲。我們幾個客戶原先都走了,聯絡不上,他們發現你的基金產品不賴,爭相要買。”
姜錦年未語先笑,正要開口,另一位基金經理恰好路過。那經理比她年長,資歷與輩分都強過她,自然和陶學義感情更深。
陶學義推開辦公室的正門,請他們倆人同時進來,姜錦年這邊還在想: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啊?那邊就聽陶學義開口:“你今天的動作開始了沒?”
經理不語。
他忌憚著姜錦年。
陶學義溫聲安撫道:“姜經理是我們公司的自己人。你說吧。”
那經理方才開口:“我盤算著吸籌。爛股一直跌,價格比上週還低,沒人願意接盤……只用那老闆的八千萬和我基金裡的三個億去炒作股票,那隻股票是扶不起,扶不穩的。”
那是有多爛?姜錦年匪夷所思。
這麼差勁的股票,還要操盤炒作嗎?
陶學義執起一隻筆桿子,態度堅決:“你撞上問題,就趕緊報告我,聯絡我。我只聽具體問題和結果分析,不能聽你講錢不夠,扶不穩。”
經理連忙道:“資訊渠道和網路都開放了,炒作一隻爛股票要靠四方聯手。第一方,是金融機構,也就是咱們自個兒。第二方,是公司本身,得嘞,就那位老闆。第三方,是網路媒體和自媒體,這我也聯絡好了。第四方啊,就是最重要,最關鍵,最容易從散戶身上割肉割錢的……”
姜錦年後退一步,打斷他們的對話:“陶總,我忽然想起新三板的一個券商的專案經理,要在九點半聯絡我,我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