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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星辰,她要結婚了,快搬走了。

許星辰正在物色新室友。

新室友還沒出現,紀周行就找上了門。

許星辰心知他是姜錦年的未婚夫,來頭大,勢子大。她不好把人家晾在走廊上,只好將他請進了屋裡。

紀周行與她寒暄兩句,就問起了姜錦年。

他微低著頭,側臉線條流暢而明朗,下巴上冒著一夜未刮的胡茬,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他身上還有一股煙味,胳膊肘上搭了一件外套,襯衫袖口印著酒漬……

這是怎麼了?

許星辰不敢問。

她是姜錦年的室友,也是姜錦年的好朋友。

但是,她不會與好朋友的男人有過多接觸,最多做個點頭之交。這個原則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省了麻煩,壞處是,她與紀周行無話可說。

紀周行就坐在客廳,捏著菸捲,抽了幾根。

姜錦年推門而入時,看到了滿屋子的煙霧繚繞。

她被嗆得打了一個噴嚏。

紀周行的目光遊離在外,從許星辰的臉上飄過。

許星辰連忙說:“那個,我連續劇還沒看完呢,我進屋追劇去了,我新買的Bingle耳機效果特別好。”

說罷,許星辰鑽進臥室,“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客廳沒開窗,陽光穿透玻璃在地板上落下虛浮倒影,略略泛白,照不亮室內的陰霾。

氣氛壓抑而凝滯,姜錦年詭異地想笑。這算什麼?他還嫌她不夠恥辱。他叼著煙坐在她家裡的樣子,像極了年底找佃戶算賬的舊社會地主。可他哪來的臉,這般理直氣壯?要結婚的人是他,出軌的人是他,虧欠她的人更是他。

他像玩弄掌心螞蟻一樣作弄自己。

他和別的女人上床之前,有沒有想過她會心寒?

姜錦年難以平復。

她走到了沙發跟前。

紀周行猛吸了一口煙,咳嗽起來,指間灰燼落在他的褲子上,燃不起一絲火星。

他默默彈掉菸灰,維持一貫的波瀾不驚,心道:他不是為了和姜錦年吵架而來,雖然他清楚,姜錦年脾氣很差,他們的爭端在所難免。

他索性直接問她:“你剛從傅承林家裡出來?”

姜錦年笑而不語。

她笑,他也笑:“姜錦年,你乾脆告訴我,你和他聊了一夜的基金大盤走勢,我心裡能好受些。”

姜錦年垂首,錯開他的凝視:“你還扯這些幹嘛,我真的看不懂你。”

她坐到了一旁,蹺起二郎腿:“是男人就有點兒擔當,你和姚芊情投意合,乾柴烈火,早點把事情辦了吧……那婚紗都不用再選,反正都付錢了,送她算了。”

紀周行明白,姜錦年非要刺他一下。

他一整夜沒閤眼,姚芊獻給他的生理快感早已消失殆盡。他急於尋回自己丟失的東西,但姜錦年遠比他想象中鎮定,她還能綿裡藏針,冷嘲熱諷。

他不得不懷疑兩人的感情基礎,以及她昨晚是否紅杏出牆。

一般而言,替代一個電腦檔案,比刪除它來得更乾淨、更方便。同樣的道理,適用於男女之間的感情,只要找到新歡,就可以割捨舊愛。

紀周行熟知其中門路。

他端起桌上一杯茶,突然間擲開了杯子,茶水滿溢,飛濺幾滴。

姜錦年猜到他怒氣未平,正準備送客出門,他就拽著她的手腕翻扣在沙發沿上,靠近,俯身,像是要吻她。

這男人的氣息她再熟悉不過。可這一瞬,她睜大了雙眼,死死將他盯著,一眨不眨,終於,眼淚止不住地淌下。

紀周行嘆道:“你何必呢?”

他說:“你有些想法,很不成熟。我是在糾正你,不是在害你。”

姜錦年又哭又笑:“胡說八道。”

窗外陽光傾瀉,將她本就雪白的膚色襯得像玉一般,她眼中盈光閃動,更讓他心猿意馬。

紀周行耐著性子哄她:“我愛你,我對你的愛摻不了假,你唯一的缺點是缺乏安全感,充滿了對我的掌控欲……我們都快結婚了,你就當是放過我,放過你自己……老婆,昨晚上我講了不少氣話,我現在的話,你得聽進去。”

他說話時,偶爾撥弄她的頭髮,淚水經過了他的指縫,他才發現,這是姜錦年第一次在他面前哭。

她越哭越難過,哭到打嗝,鼻涕起了泡。

紀周行放開了她,她就拿他的西服外套擦鼻涕,然後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