惱怒地眼眸看著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那襲豔紅衣袍的身影。!
冬日午後的陽光,並不如夏季那般讓人不敢直視,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同時,也給正邁步進來的鄭皓濤身上鋪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只襯得他那本就妖孽的面容越發地令人不敢直視了不說,就連那襲豔紅的衣袍也都彷彿在金色的陽光裡變得更加生活起來,令每一個見到的人都陷入深深的豔羨痴迷中,許久都無法回過神來。
鄭柏文冷哼一聲,眼眸裡有著淡淡的嘲諷:“皓濤,今日是刮的什麼風,竟然將你也吹來了?”
鄭皓濤嘴角的笑容變得淺了幾分,道:“我也未想到,會在定國公府見到你這位最近忙得可謂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忙人。”
明明只是最為普通不過的調侃的話語,但因著“神龍見首不見尾”這句話,倒是令鄭柏文面容為之一肅,看向鄭皓濤的眼眸裡就不由得帶上了一絲薄怒:“皓濤!”
“抱歉,抱歉,是我說錯了。”鄭皓濤極會順著對方搭好的臺階往下走,故,還不待鄭柏文出聲喝斥於他,就毫不猶豫地彎腰道歉起來。
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的鄭柏文,立刻就愣住了,於是他也就沒能順利地避開鄭皓濤行的禮。
下一刻,他的眼底迅速掠過一抹驚懼,那一向波瀾不驚的面容上也難得地浮現一縷疑惑。
此刻的鄭皓濤,雖依然在笑,但那笑意並不達眼底。
作為和鄭柏濤有著十多年兄弟情份的鄭柏文。對鄭皓濤的性子雖談不上十分的瞭解,卻也有那麼七八分的了悟。可,此刻,眼前的鄭皓濤卻莫名地令他心生寒意。
這般陌生的鄭皓濤,並不是他記憶中那常年面帶笑容,卻對著自己認可的親人和兄弟會以真情相待的鄭皓濤。
難不成,鄭皓濤已不再將他當兄弟了?
不……
鄭柏文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毫不猶豫地將這個念頭摒棄在一旁。
但鄭皓濤是何許人也?從小就慣於以笑臉示人的他,早就練就了在任何人面前都下意識地隱瞞住一部分心思的舉動,故。鄭柏文所謂的對他有著七八分的瞭解,實則不過只有五六分。
畢竟,倆人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再兼之隨著年歲的增長,身份地位的不同,導致倆人也不由自主地受到周圍人的影響,從而令這份極為難得地兄弟情誼生出裂隙。
無論是鄭皓濤,抑或是鄭柏文。都察覺到了這絲裂隙。可惜,還不待倆人想出一個解決的法子,就因為定國公府長房庶出三小姐林依雲的橫空出世,而令這本花費一段時間就能修補好的裂隙,以一種倆人都沒有預料到的速度,勢不可擋地開裂了。
尤其最近一段時間。鄭柏文因為林依雲而做出的一系列事情,都令倆人不再如幼時那般親近了,更是彼此都對對方生出了淡淡的戒備。
鄭柏文如是。鄭皓濤更如是!
因此,即使鄭柏文依然板著一張面容,但猜測出他內心想法的鄭皓濤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就將目光放到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吩咐那些手持鐵皮的下人迅速退開的林芷珊身上。
“珊兒妹妹。又見面了。”
林芷珊嘴角微抽,微微彎腰行禮道:“見過靖王。”
即使靖王為她和林庭軒解了圍。但,她依然不會生出太多的感激之情。畢竟,若靖王沒有派人盯著定國公府,又豈會這般準時地趕來?!
不過,眼下可是一個抹黑鄭柏文的好時機哪……
心思轉念間,待到林庭軒也同樣跟鄭皓濤行禮問安後,林芷珊垂眉斂目,低聲道:“若非靖王及時趕到,臣女和幼弟難免……”
頓了頓,林芷珊又道:“靖王的救命之恩,莫齒難忘!”
鄭皓濤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裡異色連閃,嘴角微翹,只令臉上那兩個酒窩加深了幾分,看著就讓人忍不住心裡為之一軟。
“珊兒妹妹,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若你就以身相許吧!”
不待林芷珊回話,鄭皓濤又摸了摸下巴,一臉深思地說道:“雖然你的歲數小了點,不過,女子及笄就能出嫁,而男子弱冠才能迎親,這麼算來……”
說到這兒時,鄭皓濤還伸出右手,手指輕扳著,嘴裡也念念有詞:“一、三、三、四、五……不對,我還有四年多就及冠,而你如今已十一歲,過完年就十二歲,只剩下三年就及笄。唉呀,這麼說來,我還得多等你一年……”
“沒關係,不就一年嘛,我還等得起!”
如此這般,容不得林芷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