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如此,祁齊的手,仍舊沒有任何顧慮地掰斷了他的左手。
在他發出痛苦的哀嚎之時,祁齊撈起地毯上的酒杯,硬生生地塞進了他張得巨大的口腔裡。在他一起一落徹底消聲之後,她拔出匕首,將鮮血四濺中,將他的右臂扯到了他的背後,然後用刀尖,切斷了他肩軸與身軀連線的血肉與肌腱。
熱量駭人的血噴到她的臉上時,她恍然想到了十年前,她第一次跟白草正式聊天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白草遞給她第一支菸,並痞痞地笑著說:“放棄你的理想吧,我看啊,你跟我是一路人。”
即使思想在遙遠的時空停滯了,可她的雙手卻仍在利落地扎著男人的身軀:“康梓馨……康梓馨這個女人,除了我,誰都不能動她!不聽勸告,你就得用死來……”
一道細微的呼喊聲傳進她的耳中,阻止了她繼續沒有停頓地刺下去的行為:“祁齊……祁齊……”
祁齊停下了手,被壓制在沙發上的男人在此時已經再也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機會,他不再出聲也不再嘗試掙脫,只是靜靜地伏在沙發靠背上,滿身是血,雙臂因為被弄斷而呈一種詭異的形狀向後面彎曲著。
康梓馨用盡力氣從轉椅上摔到了地上,趴在地毯上,很小聲但很用力一般在喊著:“祁齊,祁齊……”
祁齊丟下匕首,折身跑到她的身旁,抱起她,撿起地上的羽絨服,將她緊緊地包裹住,垂首在她滿是緋紅的臉上,也很低聲地回應:“康梓馨!看著我!你哪裡感覺不對?”
“有點……冷……熱……”康梓馨咳嗽了兩聲,視線開始在燈光下渙散,“腦袋好疼……”祁齊咬了咬牙,二話不說直接抄起她的身子衝出了這個已經瀰漫起血腥氣的KTV包間。
在向上出口奔跑的時候,她好像撞開了幾個人,好像聽到了恐懼的尖叫聲,在那種叫聲中她到了一層,跑出了一樓大門,在外面的停車場入口,她抓住了停車場服務生,從已經嚇呆了的他的手上奪下了自己的車鑰匙。
精準地找到自己的車子,將康梓馨丟到車後座,她載著她,開始橫衝直撞地奔赴回家的路途。
“祁齊……”被扛抱出KTV、送上車、顛簸著行進、抱出車廂、抱到樓上的家中……康梓馨全程都以一種半昏迷的狀態任由祁齊擺弄著。
“康梓馨!醒醒!到家了!”祁齊將她放到沙發上,撤掉了包裹著她的羽絨服,用手掌輕輕地拍打著她緋紅的臉頰,焦急地喊道,“看著我!聽到沒!”
“我……熱。”康梓馨很疲倦很無力地稍稍掀開眼皮看了看她,“好熱。”
祁齊愣了愣,旋即擰起眉頭:“熱……?”
康梓馨支撐不住地倒在她的懷裡,紅撲撲的臉頰無意識一般蹭了蹭她的肩頭,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似的喃喃自語:“我想……想出去……家裡好熱……”
“康梓……”祁齊立即用雙手扶住她,盯著她現在更加紅豔的臉龐,冷聲說道,“怎麼回事……”
康梓馨卻抓住她,湊上前用雙唇吻住了她的嘴:“熱……”
她的唇又軟又熱,小小的舌尖在陌生卻在無比渴求地挑逗著祁齊的熱情,就好像她現在不肯安分的纖盈的身軀,正在不遺餘力地往祁齊的懷中鑽著蹭著,可是她微微張開的眼中卻滿是迷茫和不安,還有……害怕。
祁齊在她主動的獻吻中怔了足足五六秒,然後察覺到康梓馨在忍受不住煎熬開始自己解衣釦脫身上那件單薄的襯衫的時候,驟然清醒了過來。
“夠了!”她很大力地扯住她,將她拖到了衛生間,把她的頭按在了洗臉池中,擰開了冷水閥門,用冰冷的水衝擊著她的腦袋,很沉重地擰著眉頭說道,“你給我清醒一下康梓馨!”
康梓馨在冷水的浸泡下打了個擺子,然後將要窒息般地咳了出來。
祁齊把她拉起來,瞧著她痛苦的臉,頓時很難受地咬了咬牙,把她拉到馬桶前,命令般地說道:“吐出來!把喝的那些東西吐出來!”
康梓馨使勁搖頭,小聲地喊著疼拍打著她的胳膊和身體。
祁齊給自己下決心和下狠心地閉了閉眼,摁下她的頭,用手指掐住她的兩腮,強迫她張開嘴,然後另一隻手的手指探進她的嘴中,伸向她的咽喉——
“啊……唔……嘔……”因為人體的本能反應,康梓馨的喉腔受刺激要嘔吐,驟然推開祁齊,整個人扒著馬桶邊沿,大口大口地嘔吐了出來。
祁齊不顧她嘔吐產生的難聞氣味,單手稍稍用力地拍撫著她的後背,等待她將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