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臭味?什麼臭?”
“屍臭!”
胡亥不由得捂住嘴巴,胃裡一陣翻騰。
天底下所有的臭,唯屍臭不能容忍!
好容易,他平復下來,轉向一直弓著腰的仇富。
“仇富,這事兒繼續往下跟。既然這房子有古怪,就多派個人。記住,小心些,別最後弄得大家不好看!”
……
隔一天,仇富又有新訊息了。
他說:“公子,那房子裡的人出來埋死人了。是夜裡埋的,就埋在房子背後的樹林裡,那土還是新翻出來的呢!好像……”
“好像什麼?”
仇富說:“好像埋的不只一個,因為那新土附近還有幾塊不尋常的地方,似乎也是不久才有的。”
“嗯?”這到底是死了多少人呢?胡亥越發好奇。
仇富說:“是的,這事兒六石不會瞎編!”
胡亥點點頭,這事兒,瞎編沒有意義。既然這麼說,那就是真的了。
“公子看,接下來……”
胡亥搓著臉想了想,說:“找個跟咱不搭界的人,讓他上門去問問,就說望氣的說了,這房子和後面的林子如能買下來,新建一處陽宅,對子孫後代是極好的,他想來問個價錢。”
仇富就是一怔,不敢置信地望著主子。什麼時候,他變得這麼鬼了?
胡亥不滿地抽抽嘴角,哼,在他們下人的眼裡,他們都當他是個沒腦子的孩子!龍生龍知道吧?一出生,謀略就裝了一馬車了!
“那,公子,然後呢?”仇富很想知道主人的整套計劃。
“然後,然後看反應唄!”說實話,他也只能想到這兒了。
仇富答應著就走了。
再過一天,仇富又來彙報了。
“公子,正面接觸過了,人家根本就不讓生人靠近那屋子,狗咬得不行,出來搭話的人說,那屋子是不賣的,人家也準備在那裡建陽宅,也是聽望氣的說了,對塊地對子孫後代是極好的。”
胡亥就不知道怎麼接招兒了。
可是,過了兩天,新訊息又來了。
仇富激動地跑進來,說:“公子,找到一個重要的人!”
“你說!”他被仇富的情緒搞得緊張起來。
“那個人,是一個病人的哥,病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女人,他說,他去看妹妹的時候,病是病著,但還清醒,能說話,只是肚子裡脹脹的,有尿尿不出來。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十多天了,他就只當過些天就好,因為藥還吃著。可是隔兩天再去看的時候,妹夫一家人就說,人死了,已經埋了。那家的婆婆說,聽老人們講,這是極少見的怪病,得立即埋了,耽擱了怕對活人不好,所以就沒通知他。那人一聽就不幹了,吵著要見墳,可是,墳場去了,新墳倒是有,他還是想不通,就在墳場裡坐了一夜……”說到這兒,仇富就望著胡亥,看他臉上的表情。
胡亥催促道:“說呀,後來呢?”
仇富說:“後來,天亮前,他把那墳堆兒給扒了!”
“扒了?”胡亥的心提到嗓子眼兒。
“嗯,扒了,扒完以後就破口大罵,因為那就是個土堆,根本就不是個墳。這事兒吵得好多人都知道呢!”
胡亥興奮起來。他在咸陽長這麼大,還不知道有這種新鮮事兒呢!
“給他錢,讓他去告!到咸陽縣衙報案去!”
“哎,好嘞!”仇富也抑制不住興奮,他也覺得最近這事兒像猜迷一樣刺激好玩。
“仇富,宰只羊,烤了!再去找兩個好玩的人,就說公子要樂呵樂呵!”
………
當胡亥主僕在玩猜謎遊戲的時候,趙高也沒閒著。
他聽管家趙愚說起了活人失蹤、墳塋虛空的奇事。
不過,這事兒,待談巷議的,他並沒放在心上。他的心還在中車府令那個職位上。
也是怪了,自黃佑達上任,皇家馬廄就安生了,不再出一丁點的怪事兒!
而廷尉署的結論也出來了,查不出因由,建議加強馬廄的防護保衛。
可是,事實上,也沒怎麼加強啊,原來白天是四個人值守,現在還是四個,原來晚上是五個人值守,現在變成六個,這幾天平安無事,據說,那幾個值守的軍士偷偷地湊一塊喝酒。
想來想去,走黴運是從小寒進宮時開始的……
不對,應該是從胡亥不斷被各種形式的“天書”提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