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著背,穿著短褲的漢子們列隊站在雪地中。
他們已經站了近一刻鐘了。
隊員們剛剛在雪地裡進行了一些單兵科目、跑步、格鬥等訓練,還有學習如何在雪地行走時掩蓋痕跡。李業詡在進行各種訓練時都要求隊員們赤@裸著上身,幸好隊員們體格足夠強健,訓練的強度也足夠大,在冰天雪地裡也忍受的住寒冷。
前些日子剛剛製作好送過來的滑雪板、滑雪杖,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李業詡在場地上教授隊員們如何滑雪。
訓練場地足夠大,能容納幾百人常規訓練,現在只有這五十人左右在場地上,顯得很空曠。
這些隊員大多是北方人,一些原先就會滑雪,只是技巧上有些不足。經過李業詡指點,隊員們良好的悟性在這個時候得到體現,只練習了一個訓練天,大部分人已經能在場地上行走如飛了。幾天下來,在場地上,樹木間都穿梭自如了。
這場大雪還沒融化,緊接著又一場更大的雪開始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訓練場邊上的兩條小溪都結成了冰,懸崖上的瀑布也變成了冰瀑。
懸崖很高,從下面根本是無法攀登上去。
而這樣大雪的日子,如此惡劣的天氣情況,正是檢驗隊員戰鬥力和意志力的好機會,李業詡的實兵演練計劃開始實施。
午後,飽餐一頓的隊員們只帶了五天的乾糧,帶上自身的所有裝備,身著白色的雪地作訓服,用攀登索從懸崖上降了下去。
幾十丈高的懸崖,堆積的冰雪,沒對隊員們的行動構成阻礙,隊員們都輕鬆地落到崖底。
崖上的瀑布在崖底匯聚成潭後,沿一條小河流出去,而小河邊伴隨的,剛是一個狹長的山谷。因兩邊山勢較高,遮住了大部分的日照,山谷裡只長著一些低矮的草和灌木之類,入秋後都已經衰敗了,此時山谷被大雪覆蓋著,顯得很是平坦。
穿好滑雪板,戴好防風帽,利用山體的落差,隊員們風馳電掣般地出了山谷。此時隊員們不知道,這一走,他們就告別了訓練營,以後日子的訓練都在野外度過了。
雪已經停了,放眼望去,山谷外面,田野丘壑、溝渠道路都被白雪掩埋,竟似平地,四周都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色,分不清東南西北。
在山谷外面集合後,李業詡教隊員們利用雪堆積情況和四周的樹木,山體走向等等可以觀察的情況,再結合手中的指南針和望遠鏡,判定方位和方向。
厚厚堆積的雪,掩埋了所有高低不平的溝壑,雖然影響方位的辨認,但也為裝備了滑雪板的隊員們提供了便利。
這種天氣下,如果用馬,行走將會是非常困難,若是徒步,那差不多是寸步難行,而滑雪則是最快的行進方式。
李業詡帶著隊員們往北滑行,一路不斷地修正方向,克服行進中的困難,經過近兩個時辰的滑行,長安城雄偉的城牆隱約在望了,而隊員們都已經累的氣喘吁吁了。
天已經快黑了,長安各城門已經關閉。
找一背風的山坡,隊員們停下休息,補充食物,恢復體力。幾名隊員潛伏在雪地裡警戒作為暗哨;一部分隊員則分散在四周,遊走警戒。
隊員間輪換休整。
待隊員們都休息好,體力也恢復的差不多了,李業詡帶著隊員們往灞河邊的右衛軍營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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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東,右衛軍大營。
營房空地及訓練場都堆著厚厚的雪,進出的道路也基本都被雪封住了,雖然白天偶爾有馬兒艱難地從城裡來傳遞訊息文書之類的,但馬匹一過,雪一下,風一吹,馬蹄印就不見了蹤影。
這些天士兵們雖然也偶爾訓練,但大多時候在營房裡抱團取暖,高階軍官什麼的都呆在房內烤烤火。
天黑了,士兵們都在營房內睡覺了,巡邏計程車兵也沒有了,值勤的也都抱著刀和槍,躲在什麼避風的角落或者乾脆躲在房內生火取暖了。巡邏值勤的將校和士兵平時還不敢懈怠,怕被上官查哨時逮住問罪,但這種天氣,他們知道根本不會有人來查崗。
雪又開始下了,四周一片寂靜,只有雪花輕輕飄落的簌簌聲響,整個右衛大營都進入了夢鄉。
悄無聲息地,從大營圍牆外面翻進來一群人,皆著白衣白帽,進入營內稍一停頓,快速滑行,分頭散開,融入雪地裡,一會就不見蹤影。
最外側的一個哨房內,巡邏計程車兵都呆在一起烤火取暖,值班的軍官溫了一壺酒,和幾個士兵一起喝。平時軍營裡不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