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於混亂中,將嚴家的兩位少爺劫持進了貴賓室內,與警方展開對峙。
…
“吱——”
三輛黑色轎車飛速駛近,急停於畫廊門前,車輪摩擦路面,騰起一股青煙。
“嘭嘭嘭”整齊劃一的車門開合聲裡,黑衣墨鏡的助理、保鏢們訓練有素各司其位,簇擁著一名身材高大、面貌威嚴的中年男子徑直闖入封鎖線。
頂著兩花一瓣肩章的警方負責人當即迎了上來:“嚴先生您好,我是SDU高階督察郭嘉明。劫持您兒子的匪徒目前據守在貴賓室內,三人皆為中國籍男子,持有槍械。他們要求與你親自對話。飛虎隊正在部署,談判專家一刻鐘內趕到,希望您……”
“郭督察,我會盡量與之周旋,拖延時間。請你們警方務必要保障人質安全!”嚴耀欽掃了眼腳下彈痕交錯、支離破碎的雕塑與畫作,吐字清晰有力,隱隱散發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壓迫感,“另外,其中一名人質患有嚴重的哮喘症,讓急救人員做好萬全準備。”
眼看三言兩語間,便被奪去了主導權,郭督察不禁一愣,隨之敏銳地察覺到,對方所使用的詞彙是“人質”,而不是“我兒子”。這種冷靜到近乎冷漠的態度,令人頓生寒意,彷彿他只是個來到現場指揮行動的長官,並非被劫持者的父親。
丟下短暫愣神的郭督察,嚴耀欽帶人直奔警方臨時指揮室。技術人員已將畫廊的閉路電視接駁出來,因為有廊柱及裝飾物的遮擋,視像只能監測到貴賓室的窄窄一角。畫面中勉強可見,兩名少年被反綁雙手,倚牆而坐。
嚴耀欽不動聲色的目光率先望向了二兒子卓揚,不知是受驚過度,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這個清秀文靜的少年臉色蒼白,幾近透明,眼瞼虛弱地垂著,濃密的睫毛在眼窩下勾勒出兩條深邃的陰影,頭頸軟軟靠在牆壁上,無聲無息。
見其並無大礙,心中不自覺鬆了口氣,又轉首探向旁邊精緻漂亮的小兒子。
嚴予思作為家中么子,向來性子張狂,受不得半點委屈,縱然性命捏在人家手裡,依舊與匪徒憤然爭辯,兇悍的勁頭猶如羽毛乍起的金絲小鳥,只是很快便被室內漂浮的煙氣燻得劇烈咳嗽起來,面孔也憋至漲紅。一個胖子走入視野,用槍管指著嚴予思的頭,兇狠咒罵著。
嚴耀欽從郭督察手裡接過連線好的通訊器,冷峻的面孔上沒有絲毫變化:“我是嚴耀欽,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不要傷害我兒子。”
一陣嘶嘶電波雜音過後,傳來匪首的癲狂大笑:“哈哈哈,嚴耀欽,耀哥!我是阿彪啊,還記得我嗎?就因為賣了點無關痛癢的情報,便被你掃地出門,一路追殺,最終搞得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那個阿彪啊!想起來了嗎?啊?”一個面目猙獰的長髮男人站了出來,他嘴角抽搐,帶著亢奮的笑意,“嚴耀欽你聽著,立刻準備一千萬美金,把我老婆送過來,再給我一輛車,不,要直升機!啊哈哈哈,我們兄弟要帶著錢遠走高飛!否則,你的兩個寶貝兒子就……”他持槍對著兩名少年比劃著,嘴裡模擬著槍聲,“砰!砰!”
子彈沒有射出槍膛,卻擊中了所有人的神經。嚴耀欽單手覆住話筒,輕聲宣告自己的判斷:“各位警官,以這種精神迷亂的狀態來看,阿彪很有可能剛剛吸食過毒品。”對吸毒者,這位靠毒品起家的前黑道大佬最有發言權不過。一個喪失理智的人,隨時都可能做出瘋狂舉動,或許下一秒,螢幕中便會鮮血四濺、屍體橫陳。
營救行動愈加緊迫。
“一千萬美金不過小意思,給我點時間準備。只要不傷人,你的條件我全部照做。另外,我還可以答應你,對於今天發生的一切,以後永不追究!你既然跟過我,應該瞭解我嚴耀欽的為人,從我嘴裡說出的話,再沒有反悔的道理!”嚴耀欽的語氣輕描淡寫,周身卻隱隱散發著令人退避三舍的暴戾之氣。他從來不是個害怕威脅的人,也無法忍受自己屈從於別人威脅,可是這一次,卻意外地服軟了……
貴賓室裡的情形越來越緊急,嚴予思已經出現哮喘發作的症狀,張大嘴巴費力呼吸著,肩膀因為氣管收縮而急劇抖動起來。卓揚的狀況看來稍好一些,卻也昏昏沉沉,搖搖欲墜。
時間分秒流逝,嘀嗒,嘀嗒,嘀嗒,猶如死神悄然接近的腳步聲。
嚴耀欽的左手插在西褲口袋裡,看去悠閒而隨意。沒人知道他正緊緊攥著一張小小的便籤紙,因為太過用力,手心滿是黏膩汗水。
…
終於,贖金和這棟建築的平面圖同時送到。
經過短暫討論之後,警方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