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靈曄頓了頓,垂眸看向雪地裡的石頭,半晌才淡淡道:“和你一樣,都是生平碎片。”
這就是不願多聊的意思,南山撇了撇嘴,又問一個問題:“對了,你為什麼要騙仙人伯伯,讓他以為你很弱?”
靈曄隨口道:“我本來就很弱。”
“……少來,我又不是傻子,雖然不知道你們神仙的強和弱是怎麼判斷的,但你能三兩下就把那麼大的一條蛇殺掉,就絕對不是弱者,”南山好奇地雙手捧臉,“所以啊,你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要騙仙人伯伯?”
靈曄看著她湊近的樣子,突然想起剛才在青石上看到的細嫩肌膚,登時蹙著眉頭把她推開了。
“誒——”南山被他推坐在地上,見鬼了一樣看著他。
靈曄:“無可奉告。”
“無可什麼?”南山沒聽清。
靈曄不悅:“你哪來這麼多問題。”
“……你以為我想知道呢,”南山橫了他一眼,“等我出去了就告訴仙人伯伯。”
“你敢!”
“為什麼不敢?”南山挑釁。
靈曄深吸一口氣,冷下臉:“你要是敢說,我就殺了你。”
南山把袖子一捋,露出鮮紅的珊瑚串:“你再說一遍?”
靈曄:“……”
自從掉到這個鬼地方,都不知道看他吃幾次癟了,南山心情愉悅地放下袖子:“為什麼不告訴他呢?仙人伯伯之所以逼你娶我,就是因為覺得你太弱了,需要我這個天生靈骨的保護,他要是知道你自己就能保護自己,不就不逼你和我成親了麼。”
她說完,停頓一瞬,“難道你和仙人伯伯是面和心不合,你怕他把你當成威脅才假裝體弱?”
此言一出,靈曄看她的眼神像看傻子:“你想的真多。”
“戲臺子上不是經常這樣演麼,爭權奪利相互陷害,我都會唱了。”南山攤手。
靈曄神色淡淡:“隨你怎麼認為,總之這件事,你不準告訴父王,否則……”
他遞了一個眼神,威脅意味相當重。
南山:“……”真是個煩人的犟種。
兩個人又恢復了沉默,相互之間隔了八米遠,誰也不想理會誰。遼闊的雪原依然原封不動,天空湛藍和先前沒有任何區別,可週遭的溫度卻漸漸降了下來,沙子一樣的雪總算有了冰涼的感覺。
南山的衣裳雖然蓄了不少棉花,但依然會覺得冷,獨自哆嗦了半天后,終於忍不住看向不遠處的靈曄,第八百遍問出那句:“仙人伯伯到底什麼時候接我們啊?”
本以為靈曄會一如既往的無視她,但沒想到他皺盯著天上波動的雲看了半天,最後皺眉道:“不知。”
“不知?你怎麼會不知呢?”南山蹭地坐直了身體。
靈曄掃了她一眼,說了些木易湖結界特殊,只能破開封印進來,但剛才封印修復後突然開始遊走、外面的人得先找到封印所在才能來救他們之類的話。
總而言之,他們什麼時候出去,取決於仙人伯伯什麼時候找到封印,但什麼時候能找到封印,靈曄也無法確定。
溫度越來越低,風也越來越大,一望無際的雪原風聲呼嘯,雪粒也被裹挾著滾動,乍一看猶如千條薄紗在空中飛舞。
“你冷嗎?”
透著關心的話語傳了過來,靈曄心中微動,抬眸朝她看去,卻看到她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的外衣。
他:“……”
短暫的沉默後,靈曄神色淡淡:“你可以試試。”
想到自己打雪仗都沒佔多少便宜,南山頓時打消了搶衣服的念頭。
越來越冷了,比她之前經歷的任何一個冬天都冷,南山抱緊膝蓋,剛好合身的袖子因為動作往上捲了一點,恰好露出手腕上鮮紅的珊瑚珠。
她直愣愣看著珠子發呆,心想自己躲過了二十歲生辰的預言,躲過了靈曄和止參的暗害,連七腳蛇的攻擊她都躲過了,不曾想卻要活活凍死在這個奇怪的地方。
她只是想長命百歲而已,怎麼就這麼難呢?南山輕輕嘆了聲氣,呵出的白色水霧剎那消散在空氣裡,她剛要將自己抱得更緊一點,一件外衣便兜頭落在了她身上。
外衣上還殘留體溫,隱約透著一股花果的香甜,南山怔怔抬頭,恰好對上靈曄平靜的雙眸。
“看什麼,”他冷淡疏遠,高高在上,“你既然戴著沉悅珠,我便不會讓你凍死在這裡。”
南山沉默良久,問:“我如果說其實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