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之前,他的孩子也都活不到成年。
晚上,小竹見到憂心忡忡的李默時,決定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他。一個人在已知中接受或抗爭總好過在未知中擔憂。
“陛下,前幾日在太古山那的時候,祭師找過我。”小竹小心的選擇著字眼……“他提到了關於慶朝和陳氏長老的事情。”
“哦?”李默望向她,心裡隱約也聯想到一些事情,他那些活不到成年的兄弟姐妹。又想到父親臨終給他的密旨,心裡覺得一切都沒那麼簡單。“他說了什麼”。
“他提到我們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天命之女必須經過守護長老受禮才算成年,也才能成為真正的天命之女。而陳氏上一任長老,你也知道,在沒有找到繼承者的時候因為宮變而身故了。”
小竹又提到大典那天,小星對繼任長老的反應,現在李默也明白這個守護長老在更迭時一定會有些儀式之外的東西,一些只有長老之間才會知道的關於天命之女的秘密。
小星不認同這任長老,就說明他肯定不是真正意義的長老,不能為小竹施禮。
“祭師大人還說到什麼。”李默準備明日便去探訪一下祭師,這是關係到國運的大事,那些江山遲早他會得回來,但是得回來卻沒有子嗣繼承,他又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呢?
“他說了一些事,但是我沒有太懂,提到了小星和小玉,說它們出現,應該是天下大亂後有大治。”小竹努力回想,但還是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也罷,明日,我們一起再去探訪一下祭師大人,今天早點休息吧。”李默摟著小竹躺下,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氣,心緒慢慢平靜下來。不管多煩的時候,只要摟著她,跟她說說話,他便覺得好多了。
見過祭師之後,李默覺得更加無望了。
祭師跟他說,他這一脈可能無法有子嗣,而天命之女未受禮,也就無法的幫他傳承後代。
李默請祭師再次效仿先帝安排血祭時,祭師搖頭,一來他已到油盡燈枯之時,他的繼承者,那個小童子還不足參透其中的秘密;二來,當時他的父王血祭,是已經發現和找到下一代的天命之女,有希望而為之,如今下一任天命之女未再現,即使施法留下後人,恐怕日後也是波折不斷。
把自己關在寢宮邊上的小書閣裡兩天了,李默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的冷了下去。有什麼東西變空了,他的堅持,他的一切好像都沒有了方向。
拿出父王留給他最後的密旨,“進則入朝,退則鄉野,皆可託李王;帝脈不穩,可傳之。”
父王已經知道了麼,他做了最壞的打算,已經想好要把江山託給那個搶了他天命之女的男人麼?
可是,父王,要他怎麼甘心?
小竹走進去把窗戶開啟,他的毛病還是沒改麼?老是這樣把自己關在小屋子裡,關得嚴嚴實實的。
“陛下,祭師那日也說,世間事,無人敢說絕對。現在如美人不是還懷著呢嘛,陳氏長老雖然失傳,但是祭師的童子過幾年也可以施法,如今國家北面還有齊帝窺視這南方的大好河山,陛下切不可憂懷。”小竹看他呆坐在那,也知他現在心裡難受,好不容易得回的江山,卻不能有子嗣繼承。
“阿竹,你知道先帝給我的最後一個密旨裡,寫什麼嗎?”李默有些呆滯的說,“先帝交代,帝脈不穩的時候,讓我把皇位傳給你們李家。”
小竹大驚,這又從何說起,她的父親兄弟從來沒有奪位之心啊。先帝這樣說,難道是要害死他們麼?“陛下,先帝那個時候病糊塗了。你不要亂想。”
“不是,哈、哈、哈哈,”李默大笑起來,不可抑止,“他早知道可能會有變故,或許母后是不想讓我太傷心才去幫外人奪我的帝位。”
小竹衝上前摟住他,感覺自己的前襟被浸溼,誰說男兒不掉淚,只是未到傷心處。也不能讓他再繼續想了,當時是劉氏宮變才使得陳氏前長老坐化的,李默現在心智大失,不能讓他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才好。
現在她不禁有些後悔,或者她不該告訴他。這些神秘未知的事,本來就不可全信,代代相傳也許早就有了偏差。如果太在意於此,恐怕反而造成更大的負擔。
她其實還是自私,不是嗎?她是不是想告訴他,不能生育不是她一個人的過錯?但如今,他這樣,她滿意了?早知如此,不如讓他瞞在鼓裡。一次讓他接受,是不是太突然了?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北舟慈愛的笑臉,腦中一凜,有了主意,“陛下,我在太古山時,聽僧人北舟講課,曾提到過,一個人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