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劍意引動,好似數也數不清的細小飛劍,朝天空中的四個大漢疾shè而去,在那不可計數的竹劍中,更暗藏了三十六道太玄無形劍炁。
好似有一道青碧sè的虯龍,在夏侯滄的指尖成形,咆哮著沖天而起,對準了四個舉刀作勢的漢子張口噬去。
那四人正在凝神提聚周身真力,剛巧在他們一身氣力還差半分就要運足,刀意要發未發的當口上,驟然見夏侯滄這驚天動地的一劍攻來,那醞釀了數息的一刀大殺招,便被硬生生的截斷。看那劍勢凌厲異常,不能不擋,四個大漢只能強行扭轉刀勢,對著撲到面前的劍氣虯龍力劈而下。
四道十丈來長,宛若新月一般的寒光交錯而出,雖絞碎了夏侯滄的劍氣虯龍,可那四個漢子盡被細小的竹絲刺中了身子。竹絲細軟,故而傷得倒也不重,但竹絲上所附的劍氣卻是透入了經絡,他們渾身如被數把利刃刺攪,劇痛難當。
有個大漢被竹絲直刺進了左眸,劍氣當即貫顱而入。這粗豪的漢子把從不離手的長刀拋開,緊捂著左仰天慘嚎。另外三個大漢強壓著痛楚,想去援救,可竹榻上的夏侯滄卻已不見了人影。
就看那掩目慘嚎的大漢身後,顯出了夏侯滄的身形,他把手掌臨空一揮,無行劍炁斬出,那漢子的慘嚎聲戛然而止,斗大一顆頭顱被頸中血泉衝起數尺來高,身首異處的血屍栽落下去。眾人耳中只聽見一聲淒厲的獸吼,從莫名處傳來,久久不絕。
三個大漢哇哇怪叫,手掣長刀,就要撲過去為同伴復仇,可夏侯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單掌一立,冷眼看了看那帶頭的大漢,又掃了一眼遠處的諸修,默不作聲拉開了一個夜戰八方的起手式,雙掌指尖處各有青光隱現。
帶頭漢子渾身一震,展臂攬住了眼冒血光的兩位同伴,三人隔著二丈來遠,瞪視著夏侯滄。
可夏侯滄見他們果然止住了身形,嘴角勾起,輕輕嗤笑了一聲,他好整以暇的收起了勢子,揹著雙手,施施然的踏風落回了一片凌亂的竹榻上,雙眼只是定定的看著天空中觀望的修士們。
帶頭那漢子狠狠的咬緊了牙,說了句意義不明的俚語,三人身上各顯奇光,竟棄下夏侯滄不顧,朝北面急遁而去。
只區區兩招,就斬殺了一個大漢,這雷霆手段足以震懾群修。木拙子揹著巨顱子,毫不猶豫的縱身而起,朝那三個帶刀大漢追去。祁昭愣了愣,瞟了一眼身後百越教的那位司蠱修士,身子翩翩一旋,化作五彩遁光,也朝北面追了下去。在她身後,百越教的一眾蠱修,和其餘來歷不明的修士,自然也不願去招惹夏侯滄,紛紛各展遁法,去追那三個大漢。
俞和猶豫了一下,遠遠綴在群修後面,飛出了不過百丈遠,忽覺袖中玉符發燙,暗暗伸指一摸,大師兄夏侯滄神念傳音道:“俞師弟,師兄方才全力一搏,旨在立威。如今真元虧虛,已成強弩之末,今夜還需靠師弟大展身手,為我羅霄再爭玉玦一片才好。”
“自會盡力,願不負大師兄期望。”俞和傳回一縷神念,將解毒與拔蠱的丹藥各取了一丸,含在口中,更催真元,朝北面疾飛。
莫看那木拙子身形佝僂,還負著巨顱子,他遁法神通展開,倒當真如流星經天。堪堪二百息之後,就截住了三個帶刀的大漢,手中藤杖一擺,揮出一輪烏光,朝那三個負傷的漢子橫掃而去。
帶頭的大漢發了狠勁,翻手連斬九刀,剛猛的刀罡劈碎了烏光。他身邊隨行的兩大漢拖刀而至,挾著悍不畏死的氣勢,分朝木拙子與巨顱子掄刀就砍。
可木拙子桀桀怪笑,將身子一擰,就脫出了戰圈。帶頭大漢聽得身後有風聲來襲,猛轉頭一看,登時駭得心膽俱碎。
那養毒教的藍衫少女祁昭,一隻粉嫩的纖纖玉掌,帶著五sè煙雲,已然拍到了他身後二尺。而那百越教的司蠱修士,右手裹在一層青黑sè的甲殼之中,屈指成爪,正朝他頂門插下。
帶頭大漢睚眥盡裂,口中厲喝了一聲,白虎法相籠罩周身。那二尺直刀翻手一撩,去擋百越教司蠱的一爪,胸口真元凝集,白虎法相的頭顱探出,對準了祁昭的手掌一口咬下。
“咔嚓”的一聲裂響。那司蠱修士右手的甲殼被刀氣絞得片片碎裂,可他一隻手掌猶自完好無缺,那二尺長刀上,卻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五指抓痕。而祁昭的一掌,雖將那白虎虛影拍碎,但並沒有按實在帶頭大漢的胸口上,掌上的五毒蝕骨大真氣,燒灼得這大漢胸口衣衫焦黑。
這漢子本命靈刀受創,又吃了祁昭的破空毒掌,仰天一口逆血噴出,血光中竟已隱隱帶著幾絲青碧sè的光芒,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