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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悠把一張椅子推到表演臺上,含笑四望,“我要請一位男士友情客串一下這根鋼管。”

全場口哨歡呼,男員工都站起來了,有的甚至迫不及待嚷著我來我來,席悠悠當然不會隨便點人,事實上大家也都在起鬨之餘拭目以待她如何丟擲這顆香豔的繡球,果然她一手輕撫椅背,一手背在身後,落落大方地開題,“我能不能請印跡最有魅力的男士來幫我完成這個節目呢……”

印跡最有魅力的男士,毫無疑問,從上往下數,俞繼庭又不參加排名,除了張永鈞還能是誰,就算不考慮政治因素,那也是盤靚條順一爺們兒,又有閱歷和氣質加成,最有魅力不好說,有魅力那是一定的。席悠悠美眸往主桌一凝,人人心領神會,都拱著張總上臺,張永鈞掛著七分榮幸,三分無奈的適度笑容站起來,剛要開口,俞繼庭的手機就響了。

會場喧囂,完全淹沒了俞繼庭接電話的聲音,沒人知道她說了什麼,也沒人想到兩句話功夫,她招招手,就這樣於眾目睽睽中把張永鈞給叫走了。

他這一走乾脆利落,場內可就陷入了混戰,機場的叫唐總,鐵路的叫楊總,地鐵人最多,喊Chris的聲音最大,但蘇湛也是強有力的競爭者,當日紅螺寺一舞,印跡之花豔名遠播,不僅總部的姑娘們喊得賣力,其他部門也有不少支持者。席悠悠立於臺前,目光從幾位呼聲最高的老總身上一一掠過,唐益年幾個顧慮形象,當然不肯主動,主桌一桌人居然都開始勸蘇湛,儼然形勢比人強,他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了。

蘇湛起身的時候,那厚重眼妝究竟沒蓋住席悠悠眼底的三分驚喜,三分緊張,三分尷尬,和一分小小的羞澀,人人都看得到她變了個人似的性感招搖,卻不知有誰能從那一身豔骨中讀出獨為一人盛開的心事來。

“悠悠是營銷管理部的人,今天她上臺也是為了答謝大家過去這一年對營銷管理部的支援,這個榮幸的位置顯然不能內部消化了。”蘇湛一句話輕飄飄扭轉了形勢,“我建議唐總郭總和楊總三個人PK,贏家上臺,大家覺得怎麼樣……”

最後還是楊步雲勝出,拘謹但得意地坐上了席悠悠身邊的椅子。音樂響起,燈光轉暗,一個妖媚性感的鋼管舞女郎橫空出世,因為繞的是人而非真正的鋼管,她不可能展示杆上舞姿,然而就是這十分侷限的杆下動作,也處處顯示出舞者的深厚功底,原來席悠悠也經過了系統專業的訓練,難怪當初在紅螺寺,須臾間就判斷蘇湛真正長期搭手的舞伴不是我。

只是,旋轉進退之間,那悠悠盪盪的羞澀欣喜漸隱漸淡。

我低頭喝湯,簡訊叮一聲響起,“你滿意了?”

我猛地抬頭,宴會廳影影綽綽,來自主桌的視線擦過人群直撞過來,三分戲謔,三分埋怨,三分無奈,一分憤恨,複雜難辨勝過一分鐘前的席悠悠。蘇大少啊蘇大少,你可終於承認不止是我在跟你鬧彆扭,你也在孩子似的跟我賭氣乃至公私不分差點讓席悠悠下不來臺?

米開朗,你好像真的是,惹到他了呢……

好吧是我小題大做,被啃了一口就請假不上班,出差不見面,話也不好好說了,玩笑更是不能開,可是我多想告訴他,其實我沒鬧彆扭,我只是……很沒用地喜歡上他了而已。

因為不是鬧彆扭,所以不會和好了,因為喜歡上了,所以回不去了,蘇湛,你知不知道。

旅人蕉和三角椰隔開了大宴會廳的燈光,我一個人坐在東方銀座曲徑通幽的中庭,聞著佛手和洋甘菊的清冽芬芳,一點都不想再踏入那一方喧囂擾攘。

可偏就有人那麼不識趣。

我瞪著螢幕直到鈴聲響過三遍,才手忙腳亂地按下“忽略”鍵,那邊不依不饒持續了十秒才被自動結束通話,我鬆口氣,剛想重新坐回池邊石凳,手機再度響起,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陣勢。

罷罷罷,怕了你了,“師兄?”

“哪兒呢?”

“我……在外頭,我爸突然要我幫他查個東西就出來了。我,我查到就回去。”

“剛才怎麼不接電話。”

“呃,有點吵,沒聽到……”

那邊也沒話說了,沉默片刻蘇湛低聲說,“大晚上的別亂跑,完事兒就回來。”

“嗯。”

掛了電話我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沿小路往宴會廳方向走了幾步,果然是被教導得都條件反射了麼,我心裡默嘆,刻意轉身往反方向走去,沒想到剛轉身就撞上個人。

蘇湛說大晚上別亂跑是對的,樹影暗沉人跡寥寥的中庭,冷不丁背後多出一大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