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綠袍屍尊將手指捏著的茶壺蓋扣在了怨天的腦袋上,還特意轉動幾下,仔細調整好方位爭取做到嚴絲合縫。
一邊轉動還一邊說著:“一定要蓋好,不然落灰進去下次就不好吃了。”
而怨天的那張臉上寫得滿滿的都是痛楚和恐懼。
綠袍屍尊蓋好了怨天的腦殼,隨後伸手一拂,納蘭金鳳手腕猛地一抖,猶如被人高高拉起一般,手腕上的紅繩更是高高翹起,紅繩上繫著的頭髮瞬間枯萎成灰,被隔空抽出一道細弱遊絲般的念頭來。
那念頭飄飄轉轉,飛到了綠袍師尊的指尖上,這念頭實在是太羸弱了,只要綠袍屍尊輕輕一捻,甚至稍微吹一口氣,都能將這年頭吹熄,叫鬼馬留下來的唯一的念頭不復存在。
也正是因為這念頭這般微弱,所以才無法從紅繩之中走出來,這倒說明鬼馬並非是不理睬納蘭金鳳的呼喚,而是想出來都走不出來。
綠袍屍尊兩指擺弄著鬼馬的念頭,揉捏來揉捏去,鬼馬的念頭之中傳來一聲聲的慘呼,綠袍屍尊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來,笑道:“念頭變成這樣了還不曾崩塌消散掉,這個傢伙一定對你非常痴情,一萬個捨不得你!”
那被手指不斷搓動得念頭逐漸顯現出鬼馬的模樣來,此時的鬼馬全身蜷縮成了一個球,被揉來捏去,看上去相當痛苦,一雙眼睛凝視著納蘭金鳳,似乎又無數的話語要說,但卻又說不出口,除了發自神魂深處的痛楚呻吟,他發不出任何聲響,他實在是太羸弱太微小了。
生不離死不棄!
四目相對,這簡簡單安的六個字何等的沉重?
納蘭金鳳一臉緊張的看著那羸弱的念頭明滅不定,眼瞅著綠袍屍尊擺弄不休,要將鬼馬的念頭蹂躪消失,納蘭金鳳再也等不下去了,邁步就要衝上去和綠袍屍尊拼命。
綠袍屍尊掃了納蘭金鳳的肚子一眼,忽然一笑,“想救你的男人麼?整個天下能夠叫他死而復生的眼前恐怕就只有本尊一個!就算還有別人,你能夠在這念頭破滅之前找到麼?本尊有一個好主意,不錯的主意!要不要聽一聽?”
納蘭金鳳立即將剛剛邁出去的腳步停下來,鬼馬的念頭細小得團成一團只有杏仁大小,離開了寄身的頭髮,最多能給存活十幾分鍾而已。
綠袍屍尊露出一臉良善的表情,笑道:“本尊最愛助人,尤其喜歡幫助美人兒,幫助你救人可以,沒問題,但你也得幫本尊一個忙,怎麼樣?”
納蘭金鳳雙目之中閃過堅定的光芒道:“你休想叫我委身與你,我納蘭金鳳寧死也不會叫鬼馬蒙羞!”
綠袍屍尊連連搖頭道:“錯了錯了,本尊雖好女色,但女色卻並非是本尊最喜歡的事情。”
納蘭金鳳聞言不由得面目微微一緩,這綠袍屍尊修為高深得可怕,若是對方不是覬覦她的**的話,對方提出什麼要求,她都能夠答應下來。她願意付出一切來換回鬼馬。
“本尊最喜歡給人出選擇題,一些個非常簡單的選擇題,現在你選吧,救你的男人,還是保住你肚子裡面的孩子?二選一永遠是最有趣了,不是麼?”
當初綠袍屍尊叫金剛和尚和怒目和尚選擇誰死,結果上演了一場師兄弟互相讓死的悲劇,後來又要鄭先和銀鬼選擇誰活,結果鄭先被銀鬼背後捅了一刀,鄭先也將銀鬼的腦袋斬掉。
這綠袍屍尊最大的愛好就是看著兄弟反目,看著父子相殘,從而探究人性之中最震撼人心的極惡!
現在他滿臉期待的叫納蘭金鳳在她的孩子和她的男人之間做出抉擇。
選孩子的話,就等於是納蘭金鳳親手殺了自己山盟海誓的男人,選男人的話,就是納蘭金鳳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孩子,這兩個選擇,無論怎麼選,最終納蘭金鳳都要揹負一輩子的負疚,永生痛苦下去。
納蘭金鳳究竟是選孩子還是選自己的男人,綠袍屍尊一點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選擇之後的結果,一個女漂亮的女子被自己的選擇折磨得痛徹心扉形銷骨立的有趣畫面。就像是眼睜睜的看著一朵散發著迷人芳香的花朵緩緩枯萎一樣,這比佔據了納蘭金鳳的身軀,更叫綠袍屍尊感興趣。
這個問題丟出來,納蘭金鳳雙目立時就直了。
在旁邊的納蘭初終於壓抑不住,開口道:“雖然陰毒門實力不小,但你也不要太過份!這裡畢竟還是我納蘭家的地盤!這裡也不是仙界,你可以隨意胡來!”
納蘭初本就不是什麼柔順性子,早就滿肚子怒火了,只不過被綠袍屍尊的修為震懾,一直不敢爆發,只想著將事情拖延過去,離開這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