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越來越荒唐了,賭場裡的看客都待著,莊家不知道怎麼是好。這麼多財富,似乎能買九州的一個州了,這些人都從來沒敢想過有人能擁有那麼多財富,即使是九州大地的帝王周羽王。而兩位神秘出現的外地客竟然在賭桌上揮霍了這麼多財富,並想憑一個訊息賭回財富。一個訊息,一個能抵得上九州一州財富的訊息?事情好像很荒唐,但沒人敢笑,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請問尊客要押什麼訊息,我們來估個價。”掌櫃的開口了。
那位風慢慢從包裹裡拿出一個小布包,扔給了對面的人,只見那位贏家眼睛一亮,把布包往桌子上隨便一扔,一拍桌子。“賭了,所有的金剛鑽!”
看客們不約而同地“啊”了一聲,又很快恢復了寂靜。掌櫃的點點頭,既然賭客同意,他也無話可說。
剛才贏的那位分明是見多識廣的人,什麼訊息能讓他押上舉國財富……
搖骰缸……叫大小……開骰缸……結果贏家依舊是贏家……
這次那位風反而出奇的平靜,他緩緩走到贏家身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只見贏家張開著大嘴,一直閉不上,他右手在面前的金剛鑽中亂摸,像是要抓住什麼倚靠,眼睛像失去光芒似的。看客們注視著他,都想不到一個能把這麼大財富放在賭桌上的人,能如此失態,訊息?什麼訊息?一個訊息抵得上這麼多財富?還讓他驚到如此地步?
這位風緩緩坐下,緩緩地揚起頭,嘆了一口氣,又緩緩地低下了頭,一滴淚水分明從臉頰劃過,但只有一滴。一動不動地坐著。
贏家也一動不動地坐著,看客也沒有一點聲音。畫面靜止著……
大概半個時辰以後,贏家從面前的金剛鑽堆中撿起一顆,扔給了掌櫃的,“厚葬他”聲音很沉,和剛才比,彷彿蒼老了20年。
掌櫃的和看客都驚呼一聲,這位風把一把精緻的黃金小刀紮在了自己的胸膛,寬大的衣袍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他的身體似乎都已經僵硬,那滴淚還沒有幹……
賭場開始有點騷動了,都在議論紛紛。掌櫃緊張地用詢問的眼神看了看贏家,緩慢地開啟桌子上代表著訊息的那個小布包……“啊”“哇”,一片驚呼中,贏家已經離開。
那是一根龍鬚……
我覺得現在我的智商已經不夠用,我叫了空姐,要了一杯咖啡。
我需要靜靜心,靜靜心。
或者,儘快忘卻。
自殺案六(1)
飛機降落在北京大概是上午9點10分。
我排隊打到車,告訴司機公司的地址,就把頭靠在座椅的後背上,開始繼續思考我在飛機上沒有完成的思路,其實我現在心中只有幾個大的疑惑,而這幾個疑惑,都只是和我自己有關。
人到關鍵時刻,潛意識裡面只會擔心自己。
而幾個疑惑,我一直沒有想清楚,我也覺得一時想不清楚:
浩哥怎麼第一時間知道自殺的事情,他為什麼半夜來找我談話?
20萬到底是誰扔到我包裡的,他們目的何在?我覺得是吸血鬼男人Tony和Ray商量的結果,在上海的地盤上,他能很輕鬆搞定酒店來這麼做。而且吸血鬼男人Tony在和我離開Gary家抽菸的時候,已經暗示我Ray是個好老闆,不會讓我難做。如果真是他,這樣的送錢方式就是又讓我害怕又讓我無法拒絕,而他想從我這兒要什麼呢?
Gary到底是不是自殺?還有,筆記本、手機和桌上型電腦硬碟裡面到底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Kary這次對我滿意嗎?
我把這些記錄在我的智慧手機上。
好久以後的一天晚上,我回到家在半躺著想事情,電視開著,我有一眼沒一眼地看著。忽然電視畫面上一個小孩子用樟腦球把一個螞蟻圈在一個圈子裡面,螞蟻出不來。大家小時候都玩過這個。
我忽然找到了啟發,愣了一分鐘,然後打了自己一個耳光,紅印子留了三天。
我是讓我記住自己當時的想法:
螞蟻覺得,有個圈肯定就爬不出去了,但是飛蛾不這麼認為,因為飛蛾能飛,它的高度高。我忽然覺得,人的思維高度是一個人最重要的,而閱歷和見識也可以慢慢地提高人的思維高度。不要被眼前的誘惑迷惑,站到高處看,你才能發現問題的本質。
我又一次回想起我這次從上海回來。我當時竟然沒有害怕的想法,也沒有懷疑為什麼Kary會把我弄到這個部門來。我只想著怎麼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