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錶，下午4點整。這時我鬆了一口氣，大致工作完成。只有等著晚上到劉勝家吃飯，而那一部分，我也不想多考慮，就當成是飯後的甜點吧，有沒有都可以。

我在會議室上網等待，晚上快6點半的時候，一個快遞公司的小夥子給我送來了一個大包裹，我開啟看了一下。沒錯，是膝上型電腦和手機。

我沒有讓小夥子離開，直接填了一個郵寄單。把這些東西速遞到北京我的辦公室。

我不想自己拿回去。

而後來的事實證明，我這個選擇是絕對正確的！

我徹底鬆了一口氣，看來工作是完成了。

晚上大概7點的時候，我的電話響了，是劉勝。

自殺案四（2）

“Tom哥，忙完了嗎？”劉勝很客氣地笑著。

“差不多了，你在哪兒？”我問。

“我在公司樓下，馬路對面計程車裡等你呢，現在下班不好打車呢，外面下雨了啊。”

我知道他是怕人看到我和他一起離開公司，就“嗯”了一聲，收拾好了我的東西，都放在拉桿箱裡，拉著箱子就下樓了。

到樓下找到劉勝，他坐在前面，我坐在後面。

“事情怎麼樣，Tom哥？”劉勝回頭問我。

我沒有說話，眼睛往計程車司機那兒看了眼，他也明白了，也不說話了。很多在公司樓下常年等活的計程車司機，幾乎能認識這個公司的很多人，甚至知道很多這個公司的八卦故事，我不願意在計程車裡說這個事情。

一路無語，氣氛有點冷，幸虧計程車司機在隨便和劉勝聊著什麼，上海話，我也聽不太懂，就坐得舒服點，細細地回憶今天下午每一個細節。

大概30分鐘以後，到了劉勝家。

他老婆開門，以前我也見過他老婆，好像是在一個飯局裡。他老婆年齡很小，當年劉勝團隊裡面招的實習生，而劉勝老牛吃嫩草搞定了這個小女孩。這事在公司裡面傳得很開。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劉勝開始，招實習生招漂亮的也就成了EGE上海分公司的一個傳統。這當然也解決了很多公司內部未婚員工的問題。

和他老婆打了招呼，到他書房。他家不大，兩室一廳，一個臥室一個書房，而飯菜他老婆都做好了擺在了書房裡面，我和劉勝洗手坐下。

“弟妹也過來坐啊。”我招呼他老婆。

“你別管她，她吃過了，我們吃。”劉勝過去關上門。

這樣，在上海的不算市中心的一個小區房子的書房裡，只有小檯燈開著，外面下著雨，時不時打個閃電。氣氛可以說是溫馨，也可以說是詭異，全憑這個時候的心情。在這樣的環境下，我聽劉勝講了一個我根本想不到的故事。

這個時候我還真餓了，中午吃的素餐，而我是山東大漢，看到那幾個精緻的上海小菜，　還真怕吃不飽，就開始吃了。而劉勝幾乎沒有動筷。我邊吃邊聽劉勝講故事。

劉勝看著我笑著說：“這個事情……”然後故意地頓一下，一撇嘴，神秘地蹦出後面幾個字，“水有點深”。

“Tom哥，您知道，我是上海交大畢業的，畢業以後就來了EGE軟體公司，在這已經有快6年了。一步步做到經理，不容易啊。一路走下來，幾乎沒有敵人，也沒有陷入政治中去，而我的業務水平，在整個全球技術支援中心，每年都是前幾名。後來帶團隊，團隊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後來，大概是兩年前的一天，Tony找到了我，問我願不願意加入一個專案。我當時做官做得正熱，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劉勝喝了口水，還是沒有動筷。

“邊吃邊說啊，我是餓了，不過我自己吃不好意思。”我笑著讓劉勝。

劉勝也笑笑，拿起筷子象徵性地夾了幾口。用餐巾紙擦擦嘴。

我看了下手機，果然不工作，劉勝家有電子裝置干擾器，以防我錄音。我一邊隨便吃東西，一邊更仔細地聽他說。

劉勝壓低了聲音：“這個專案說實在的是一件很見不得光的事情。你知道我們公司有很多企業軟體，而這些企業軟體其實都設有後門的，這些後門本來是為了方便我們維護和支援，所以我們在特定的情況下，可以檢視。這樣，如果我們願意，很多企業的一些資訊能被我們獲取。我們在中國有太多的客戶，很多客戶的資訊拿到行業競爭對手那裡去就是寶貴的資料，所以，這裡面是暴利啊。”

自殺案四（3）

“這個事情是公司在做？”我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