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淚,她並沒有痛快的感覺,反而覺得更加難過。
莫虹淵皺眉咬牙,不想再繼續失控,於是轉身就走。
“淵淵……”唐秀雅心痛的低喚。
申中澈不知所措的來回看著他們,大概知道了這婦人就是莫虹淵的母親,可這混亂的情況,他暫時插不了手,只得急急忙忙的跟上莫虹淵。
申中澈的車子在莫虹淵住處外停了下來,他憂心的看向副駕駛座的她,自上車到現在都不發一語,只是面無表情、目不轉睛的瞪住前方,眼淚不停的從眼眶出來。
他不催促她下車,也沒出聲打擾她,更沒拿面紙幫她擦眼淚,只是心疼的、沉默的陪伴著。給她整理心情的空間。
他知道她想講就會講,她只是心情還沒平靜,不過話說回來,她剛剛真的很激動,在他印象中,她就算生氣也是冷著臉,頂多聲音揚高一點,連話都不想多講,可是方才她居然大嚷,氣到整個胸口都劇烈起伏。
莫虹淵哭夠了,這才轉頭找面紙擦眼淚,抹鼻涕,也懶得顧什麼形象了,反正在愛人面前放肆的流淚,似乎是愛情裡的一種特權。
“她是我媽媽。”她冷不防的冒出一句,咬牙切齒得像是非常不甘願,才這麼說。
她曾跟他講過過去經歷的那些事,所以他現在應該能夠明白她心情的衝擊有多大。
“我曉得。”申中澈立刻響應。
莫虹淵又再度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在開口:“你要上來坐坐嗎?”
申中澈敏銳瞧見了她眸中的惶然無助。
擔任護花使者那麼久,她從沒有讓他去過她家,今天會突然解嚴,肯定是真的需要有人陪她講話,他當然義不容辭。
“好啊。”
他們停好車,一起上樓,開門的第一時間,ROCKER熱情迎接主人。
“你先坐一下。”莫虹淵脫下外套,π自往臥房走去。
申中澈在沙發落坐,引誘ROCKER靠近,撫摸著它。ROCKER被她養得很好,跟以前瘦不啦嘰的垂死模樣相較,現在簡直是養尊處優的肥仔。
他目光四處瀏覽,好奇打量她的家。
這間屋子看起來有二十幾坪左右,風格和擺設簡單利落,而且不失個人風格,跟她的人很像,物品也整理的有條不紊,就跟她負責的吧檯一樣,隨時保持清潔整齊。
換過衣服的莫虹淵走了出來,留長許多的短髮讓她不再給人那麼強烈的叛逆和距離感,柔軟的髮質就像她內心溫柔的原貌,卸去彩妝勁服,像個清秀佳人,纖柔的令人心憐。
“你要喝什麼?”她踮腳在廚櫃那紅酒杯,揚聲問他。
“跟你一樣就好。”他走過來幫忙。
“我今天想喝點酒,你早上還要去公司,別跟著我喝比較好。”她考慮到他的狀況。
“沒關係,我也陪你喝一點,我自己會節制。”他給她一記安撫的笑容,接過她手中的紅酒和酒杯。
想喝酒沒人陪,一個人只會愈喝愈悶,而他可捨不得她鬱悶想不開。
莫虹淵準備了兩盤小點心,兩人移師到客廳。
她酒一開,意思意思的倒了半杯給他,接著自己就一口氣連灌了兩杯。
申中澈傻眼。
“那個……我不會跟你搶,你可以喝慢點。”他擔心地勸。
她鼓著雙頰,橫睇向他,才緩緩嚥下嘴裡漫著果香的酒液。
“之前薄酒才上市,我才搬了兩箱回來,不怕你搶。”偶爾,心情煩悶的時候,她需要小酌兩倍才比較好入眠。
“你別喝太猛,我擔心你明天會不舒服。”他知道她心情不好才想喝一下,可是宿醉更磨人。
“你別和太猛,我擔心你明天會不舒服。”她顧不得酒醉的後遺症,只想要麻痺此刻的辛酸與難過。
在沒有見到母親之前,她可以很很絕的說自己沒有媽媽——畢竟是媽媽先放棄了她,可是今晚見到了面才知道,對她說這話的同時,自己竟心如刀割。
申中澈看著她落寞哀傷的神情,以及迅速泛紅的眼睛心生憐惜,胸口也跟著窒悶了起來。
他坐近她,安慰的揉揉她發頂。
“不舒服你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他鼓勵地說,大掌攬上她的肩。
莫虹淵再喝了一杯,螓首枕上他可靠的肩膀,又沉默了好一會兒。
“我對她的態度很不好吧?”她突然開口結束寧靜氛圍。
“是很不好,但我能理解。”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