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車開得很快,停在了巷子外,車上的人幾乎跑著穿過巷子,腳步匆忙,慌慌張張地敲門。
男人開啟門,似乎沒有看見自己等的人,臉上的表情十分冷漠。
“宋少。”
神色侷促,秦江極少這樣大失方寸。
“什麼事?”
秦江沉聲:“出,出事了。”眼神慌促凌亂。
宋辭猛地抬眸,所有理智一瞬全部消失殆盡,聲音幾乎都在顫抖:“她怎麼了?”
秦江滿頭的汗,幾乎不敢看宋辭的眼睛:“阮小姐被人劫持了。”
宋辭身體重重後跌,撞在了門上,扶著牆,身子顫慄得厲害,重重喘息,他捂著衣領,大口呼吸,許久,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監、監控。”
理智不受控制,甚至是他的身體,似乎也在被摧毀,言語,動作,甚至是呼吸,全部都在抽離,他快要丟盔棄甲。
一個阮江西,真的能要了宋辭的命。
“我馬上去調出所有路口的監控。”秦江頓了一下,“宋少,你要鎮定,阮小姐在等你。”
鎮定?如何鎮定,阮江西三個字,從來便只能讓宋辭方寸大亂。
他捂著頭,眉頭深鎖,額上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幾乎快要站不穩身體,手撐著牆壁,修長白皙的手指有隱隱青色的脈絡:“快、快讓楚立人過來。”
字字驚顫,宋辭潰不成軍,抱著頭,身體搖搖欲墜。
秦江大驚:“宋少,你——”
“快!”宋辭揪扯著領口,呼吸急促,頭上大顆大顆的冷汗順著輪廓滴下,嗓音撕裂,“快去!”
秦江只是遲疑了一下,轉身出了屋子。宋辭病了,那種叫做阮江西的病症,除了她,別無他法。
“江西,江西。”
宋辭整個人,緩緩往後倒,蒼白了容顏,失魂落魄。
情深為疾,石藥無醫,阮江西啊,是宋辭的病。
冬夜漫漫,冷風颳著窗,呼呼作響,昏暗的病房,處處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
唐易半蹲在病床邊,抬手,蹂了揉女人緊皺的眉,他輕嘆了一聲:“就沒有一刻讓我安生。”
床上的人兒,大概是驚嚇到了,不停地喃著:“江西,江西……”
“千羊,乖,不想了。”唐易拂了拂她的臉,心疼得不得了,低頭親了親她額頭染血的繃帶。
她一把抓住唐易的手,沒有睜開眼,嘴裡大喊著:“江西!”
“千羊,醒醒,千羊。”
“江西!”
她掙扎哆嗦得厲害,手背的針頭被扯得滲出了血,唐易抱住她的肩,一遍一遍安撫:“千羊,沒事了。”
“乖,不怕。”
她猛地睜開眼,坐起身來:“江西,快跑!”綁帶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