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拉了她手就哭道:“嫂子,難得你肯為我出氣。”金氏道:“不是我不敬長輩,你們家這個老太太也實在不像話,連她自己也抬舉著羅姨娘,何佔奎哪裡還有顧忌,她若是個好,她那兒子何至於此。”
到了晚間蘇員外回來,待吃了晚飯,金氏就刪繁就簡把勁兒如何堵何老太太話說了,又道:“相公,妾心疼著妹子在何家受委屈,故此也顧不得她是個尊長了,相公不要怪妾魯莽才好。”蘇員外聽了,就笑道:“我如何會怪你,你疼妹子比我還多些,且說句句在理。只是妹子終究要回去,她若有你一半兒能幹,我也不愁了。”
金氏嘆道:“妹子哪裡不是個好?只我看生阿鯉慧兒那些日子,她理我們家如何?奈何婆婆是個不講理,丈夫是個混賬,她如何振作得起?”
蘇員外也道:“你這話兒也有理。只是這嫁出女兒潑出水,再沒有久住孃家理,只是妹子,你今兒留下了,終究要送回去。若是我們家沒女兒,倒是可以鬧一場,和離也罷,拿休書也無妨,我們家還養不起她嗎?只是有了慧兒,我就有顧忌,只怕日後慧兒說親時,要被人挑眼,說姑姑是個難纏,侄女也未必好呢。”
金氏聽了蘇員外那些話,就嘆息道:“相公也不必憂慮呢,我倒是想著,鬧過這一場,何佔奎許是收斂些也未可知。”蘇員外聽了,就拍了金氏手,笑道:“你這回這主意就好,好好替妹子出了一口氣,日後只好看她造化了。”
金氏就道:“相公這話倒是提點了妾,妾想著,即奪了他一個官兒,何不再還他一個?這回這個,倒是由妹子還他才是,也不要高了,八,九品就夠。他吃了那樣一個大虧回來,妹子在給他一個前程,保不齊就把他籠絡住了。且有這回警惕在,料著他也不敢再怎樣,相公看著如何?”
蘇員外聽了這些,沉吟一會就道:“倒是個主意。難得你一心為著妹子,我也感激。只是這官兒不能白給了他,還需敲打才是。”金氏就道:“相公顧慮周全,只是這敲打姑爺話,相公才說得。”蘇員外自是應承。
又說次日,金氏就把計較同蘇氏說了,蘇氏早對何佔奎冷了心腸,本不願回去,只是瞧了昨兒婆婆模樣,也知道何家不肯放了自己過去,正在悲愴,忽然聽得金氏這話,仔細想來果然就有理,或可行得。就點頭答應。金氏就道:“妹子,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蘇氏忙道:“嫂子,你待者我如何,我心裡不知道嗎?但凡有話,你請直說,在這樣客氣,就是同我外道了。”
金氏聽了這話,就道:“你這回給姑爺捐官,要做個你心愛他緣故。如今他丟了官,正是傷心之際,你好好關心著,他除非不是人,怎麼著也要心軟。我知道叫你這樣做了,你心上委屈。只是這也是沒法子法子,誰叫我們是女人呢?”
蘇氏聽了金氏這些衷腸話兒,口上不說,晚間睡在枕上,自己就思量了許久,先是不願,後是委屈,細細想來卻也有理,又想著金氏能說了這些話兒出來,可見得從前也是傷了心,不由就灑了一會淚。
話說何佔奎從州府抬了回來,何老太太見了他病弱模樣,心如刀割,心肝,肉啊,狠哭一場,這何佔奎倒是一滴淚沒有,張口就罵羅姨娘,只怪她逼著自己去要田地,才鬧出這樣大禍,又咬牙切齒問蘇氏。
何老太太見兒子這樣,倒是不敢把在金氏那裡受氣告訴了他,怕給他添病,只說也病了,家裡一時照應不周,在孃家養病,就回來。何佔奎冷笑道:“她那哪裡是病,是見我不是官了,回去躲清靜呢。“說了又問登雲。
卻見登雲紅了雙眼走外頭走了進來,何佔奎對著這個獨子倒是心愛,見他哭得眼也腫了,不免心軟,就叫他到了床前,摸著他頭道:“孩兒,如何就沒親孃了。“說了父子抱頭痛哭。
卻說蘇氏過得三四日,也就回了家,先見了何老太太,這何老太太才叫金氏發作過,妾何佔奎病著,心上也煩,也就沒說什麼,就攆了蘇氏去見何佔奎。蘇氏牢記著金氏點撥,進了房見了何佔奎先哭道:“如何就叫人打得這樣,只不知道哪個黑心告了你刁狀,害得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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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佔奎只當著蘇氏回家躲清靜了,驀然見著人,倒是吃了驚,又見她哭得眼都紅了,因素來夫婦如同陌路,見了這樣,就道:“你不是回孃家了嗎?怎麼來了這裡?你也不用假意兒哭了我瞧,我只不信你會這樣好心。”
若是往常,蘇氏聽了這話,那必然著惱,這番回來前,金氏提點她,若是想著日後夫婦能和睦,何佔奎縱然有些言出語進,也不可計較,只管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