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員外聽了這句,臉上也就笑開了,指著夏荷道:“若是應了你吉言,我定好好賞你。”團圓兒叫夏荷這幾句氣得臉都有些紅,把個銀牙咬得緊緊。
又過得片刻,房中又傳了來一聲嬰兒啼哭,倒彷彿比方才那個更響亮些,蘇員外聽了,十分喜歡,道:“你們聽聽,你們聽聽,這哭聲兒多響亮,必是個兒子!”他這話音才落,房門又開了,繡雲臉上都是汗,臉上卻是笑盈盈,福了福道:“恭喜員外好事成雙,奶奶這回生是個小少爺,真真是龍鳳呈祥,湊成個好字。”
蘇員外聽了這句,歡喜得那還了得,只搓著手轉圈,好一會才轉頭問:“你們奶奶如何?”
行房 探主
卻說金氏生下龍鳳雙生,蘇員外歡喜至極,又問繡雲金氏如何,繡雲笑道:“員外放心罷,奶奶沒大礙,只是累極了,已睡了。員外也不餓在這裡站著了,都快一更天了,員外倒是先去歇一歇。”
蘇員外原擔心金氏生產不順,沒想著吃東西,這回繡雲一提,方覺得餓了,他倒也仔細,又問:“你們奶奶可吃了沒有?”繡雲笑道:“奶奶若是沒吃過,怎麼頂得下這一整天呢。白日裡婢子就服侍奶奶喝過兩次參湯,又吃了一點燕窩粥,如今奶奶已睡了。這一頁婢子同冬竹必然守著,奶奶要餓,有我們呢,員外只放心去歇著罷。”說了,自己又退回房去。
團圓兒聽得金氏生了龍鳳雙生,又見蘇員外歡喜成那樣,不住口問金氏如何,早打翻了一缸子醋在哪裡,正要賭氣走開,轉眼一想,倒是歡喜起來,就過來拉著蘇員外道:“員外可聽見繡雲姐姐話了?奶奶才生產,正累呢,我們倒是別站著這裡說話,倒囉嗦得她不能好睡,你也一天沒吃東西,奶奶知道了,可不要心疼呢。”說了,就拉蘇員外走。
蘇員外此時滿心歡喜,聽著團圓兒話也是有理,就跟著團圓兒到了她房中,團圓兒便命人備了酒菜來,只說要給蘇員外賀喜,撒嬌撒痴地灌酒,原想灌得蘇員外有些酒意了,就拉著他進臥房,想金氏身子不便,他禁~~欲必已有些時日,又喝醉了,必定經不住撩撥,說不得能重拾往日恩愛。
想那蘇員外餓了大半日,腹中空空,這幾杯下去就上了頭,兩眼朦朧,說話舌頭也大了,只點著團圓兒道:“你就是個糊塗,白長了張聰明臉孔。一點不知道進退。你奶奶是什麼人?她父兄都是做官,她是赫赫揚揚官家小姐,論起門閥來,我倒是高攀了,也難得她從來不拿著架子我瞧。倒是你,你不過就是個賣油女兒,別以為你娘夢見了月亮,你就真是嫦娥託生,就敢挑唆著我休你奶奶。我只告訴你從今而後老老實實就罷了,但凡再不老實,我就休了你,連著平安我也不要了,橫豎你們奶奶已給我生了嫡子了。”
團圓兒聽了這些話,即恨又涼:我只當著你同你們奶奶好,原也是為著她是官家小姐,我是小戶女兒。說什麼夢兆非常,嫦娥託生,原來都比不過一個好孃家。只是既然進了這個門,說不得也只能咬牙認了,金氏出身我是比不了了,倒不如趁她現在生產,再把員外哄著是正理。
想到這裡,團圓兒咬定了牙關將淚珠都忍住了,過來扶蘇員外,口中道:“員外,你醉了,妾扶你去歇歇。”說了,又叫素梅進來,兩人合力就將蘇員外扶進了臥室,團圓兒只叫素梅退下,自己過來替員外寬衣解帶。
那蘇員外已有五六分酒意,頭昏眼花,忽然見個柔軟女體捱過來,一雙素手在胸前撥~弄,鼻尖是脂粉香氣,就覺著底下一股熱氣直衝上來,顧不得燈全點著,只一把把團圓兒按在身下,扯了衣衫,也溫存也不及就**起來。團圓兒雖是有意勾引,也經不住蘇員外這般孟浪,只得咬牙忍受,少時雲收雨住。團圓兒見蘇員外翻身下去,便想勾著他說幾句情話,趁這時說說委屈,哄得他心軟,便伸出一隻素手去推蘇員外,口中道:“員外,員外,你可睡了麼?”
那蘇員外在金氏門前站了半日,早累了,又喝了酒行了男女之事,哪還有神說話,只嗯嗯啊啊了幾聲,便鼾聲如雷。
團圓兒這一回才是真正心涼,扯了被子來也不給蘇員外蓋,自己捂著臉哭了半晌,直到三更了方才朦朧睡去。素梅因聽見團圓兒哭聲,便在門口瞧了一眼,卻見蘇員外衣衫不整模樣,她是女兒家,不由紅了臉,自己就悄悄退了出去。
夏荷正在外頭,見素梅頭臉張紅模樣,便問她緣由,素梅哪裡開得出口來,只把手向內點了一點,夏荷便也來瞧了,她心中原有病,見了蘇員外這樣,更比素梅害臊些,又想著如今才是暮春天氣,員外這樣晾一夜,必然生病,只得咬牙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