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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原是說一些訊息八卦,算是給禎娘湊趣,但是隻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兒。真是這樣人家有些遮攔的隱私,她們把握分寸,不會拿來調笑。這一回說,與其說是閒話,其實是讓禎娘曉得這件事,免得只她一個不知,在同其他小姐交往的時候反而不自覺得罪人。

禎娘聽了只道:“這蔣奶奶太不通了。”

第17章

禎娘聽了只道:“這蔣奶奶太不通了。”

聽了自家小姐這個評語,微雨有些不解道:“這是什麼道理?咱們冷眼看著其實也不是蔣奶奶一個的錯兒。就說事情的開頭難道不是底下有刁奴——說來忒怠慢了!蔣奶奶明明不是最小的,怎的最後送到?還是些不好的貨!就是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何況是個主子。就是那些刁奴見蔣奶奶這裡是軟柿子罷了!”

禎娘正在燻帕子——香爐裡調好香,一絲青煙嫋嫋升起,一點若有若無的玉蘭花香氣就散開了。禎娘把特製的小熏籠罩在上頭,然後給搭上一方繡了折枝玉蘭花的帕子。她最愛的花正是玉蘭、海棠、迎春、牡丹四樣,合起來就是玉堂春富貴,似乎俗氣,但是她愛那精緻悠閒。

她擺弄了一番帕子,吩咐道:“回頭拿了幾樣米珠子、碎寶石,給串幾套穗子,這幾方新帕子要用!”

吩咐完了,才讓人看著帕子,自去在供著鮮花的汝窯花囊掐了一朵,拿著去逗引水晶缸幾尾白腹金魚。看著那金魚不斷到水面啜著花粉有些微微出神,有些怠惰道:“你自己也是說了,蔣奶奶是軟柿子,那就不要怪罪別個。”

她又輕輕舒了一口氣,才道:“但凡是高門大戶裡的,誰家不是捧高踩低?我沒見過多少人家,但是品度人品,應該家家都是這樣的——再說和善的人家也沒有從大到小從主到僕都是心思淳樸的道理。所以她頭一個錯就是沒得自知之明,既然得了住在國公府裡的好處,那就應該受著國公府裡的罪。第二錯就是沒有知情識趣了,自家是那樣,要麼自己立起來,得尊重,要麼就應該做個軟和人。再沒有上杆子出頭的道理。”

“第三錯,第三錯就是做事莽撞了,居然一時生氣就家去了,不說這樣的人家該不該,就是鄉野人家也要說個理兒。她怎麼說,說是家裡有刁奴欺負她——與一個僕婦置氣,好大的笑話。或者說四太太訓斥了她?更沒得道理了,四太太是祖母,教訓孫媳婦不是正應當,這反倒是她的大錯了!”

禎娘這些話自然都是她自己心中所想,她也不至於對著幾個丫鬟使心眼,言不由衷。只不過這倒是出乎了屋子裡眾人的意料了,子夜給她倒茶,就溫聲道:“小姐秉性裡有些剛強,這樣說也不錯。不過那僕婦也是真有錯,不能說家家都有捧高踩低的,就是捧高踩低的是對的了,到底不好!”

禎娘生得是個水鄉里的溫軟佳人,彷彿明珠碧玉,光華柔和,可本性裡有些要強也是真的。她不因蔣氏的弱勢而有憐憫之心,反而覺得全是她的錯處了。雖然錯處更多的的確是蔣氏,但是也不能說全是她的錯了——不過在顧大小姐眼裡,通通看不見!

她本來不掛心這樣事情,但是這時候聽了子夜的言語才認真思慮了一回。臉上神色少了一些清淡,多了一點柔和,道:“你說的好,你才真是個心地公正,端方溫和的,這一回倒是受了你的教了。”

聽了禎孃的話子夜立刻臉上通紅,連忙道:“哪裡能教小姐,小姐不過是沒放在心上才沒想到這一層罷了。”

她這裡臉紅,旁邊的將離就問了一句:“既然那邊府裡這樣忙,後日大小姐請客要不要推一推?”

禎娘搖頭:“不要這般,這樣的事情算什麼大風大浪?不過是小事,更何況也勞動不著幾個姐妹。再有一樣,凡是有尷尬事情,越是尷尬,反而要越如平常,不可露出一點不同,不然人家豈不是更加尷尬了。什麼時候不推遲宴請,偏偏這個時候,倒是讓人多想。雖然幾個姐姐妹妹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但到時事後彼此相見也免不得一時面上過不去。”

禎娘這句話就是訂下了意思,到了旬休那日果然是一切照常。

家裡僕人上下齊整,廚房裡先在花園的醉心閣依禎娘所訂的陳設佈置桌椅碗筷等物,又再合了一回選單,忙裡忙外只求做到萬無一失——這可是自家大小姐第一回正經自己做東道,又是請的國公府裡的小姐,自然格外小心。所謂主辱臣死,若是大小姐失了臉面,就是她自己不責罰下頭,下頭自己也是羞慚的。

天不亮起來打理,到了天光大亮的上午晌果然一切妥當了。姐姐妹妹們兩個做一輛大車到了顧家宅子,後頭則是青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