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什麼時間,就要掉下去的感覺。
更何況,她身下這個人,具體是什麼身份,她絲毫不知道……
然而即使她想要下去的意圖那麼明顯,身下的男人卻依舊無動於衷。
他體力大概充沛到了極點,即使這麼用身體扛著一個人吊在洞頂,也完全不存在吃力的感覺。
“他們走了,”無奈之下,阿蓉只能試探性的在黑暗中對他說話,“可不可以放我下來?”
這個礦洞但凡有點什麼聲音,會傳的很遠,所以阿蓉不敢聲音太大,生怕將早已經走開的兩個人,又引回來。
但她這樣只能在嘴唇蠕動發音的情況下,聲音卻是軟軟的,像小刷子拂過人的耳廓。
說完這句話後,身下的人依然沒什麼反應,只用那雙不同於尋常人的淺綠光的雙眼,靜靜的注視她。
懷疑對方是不是沒聽出她在說什麼的阿蓉,稍微加大了一點音量,再次重複了一遍,那雙綠光的眼才眨了眨,她耳邊更是聽到一聲男人的低笑。
甚至於這一道極低的笑聲之後,男人的話音突然傳入了阿蓉耳中,“你身上,什麼味道,”
他似乎很久沒說過話,一開口語調有點生澀,但除此之外他聲音中有一種十分特殊的質感。
此刻這麼放輕了吐出來,彷彿帶著點來源於大自然的沙聲,將他語氣中那種漫不經心的態度,詮釋了淋漓盡致。
或者說……即使這個男人把阿蓉救了下來,可不論他看向阿蓉的目光、輕佻的舔向阿蓉的掌心,還是此刻與阿蓉交談,他全身上下其實都充滿了一種極度散漫的感覺……
好像……救下阿蓉,也不過是他隨手為之,此前也並沒有特意想救她。
最多就是偶爾看見了,發現還有點感興趣,伸手拉一把。
就如同路人走在草叢裡,突然看到一隻被野狗咬傷了腿的兔子,大概有條件的話,也願意給它消毒包紮一下。
不過……說完了這句話,男人對於阿蓉的興趣,才彷彿全都消失了一樣。
他一隻充滿了爆發力的手臂勾住阿蓉的腰,在洞頂蕩了一下,遙遙的落在煤礦的地面。
最後他也不待阿蓉有所反應,兔起鶻落一番,將她推到了距離洞外不遠、稍微明亮的地方。
這一次煤礦中的驚遇,基本上已經摺騰的阿蓉筋疲力盡。
因此當她看到熟悉的光線後,原本硬撐著的、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腿都差點軟了一下。
這時她回了下頭,發現救了她的男人仍然將自己埋身在後方的黑暗中,長的什麼樣子看不清晰,只有對方一雙黑色中俺喊著一點淺綠色的眼睛,可以讓阿蓉看到。
“謝謝,你是……什麼人?”阿蓉遲疑了下,還是對著他問了一句。
按理說正常人,應該不會在那種時候,突然出現在煤礦中。
更何況這個男人的體力、以及攀緣能力實在太強悍了,根本沒有藉助工具,就能帶著一個人吊在半空中那麼久,恐怕是體術冠軍也做不到吧?
於是阿蓉只能胡亂猜測,對方應該是民間的什麼高手,“是本地人?還是……荒野冒險者?”
據說許多喜歡去荒野探險的人,身手和耐力也非常好,不過,後山煤礦……應該也算荒野?
可對方只在黑暗中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在綠光轉向另一邊消失的一瞬間,淡淡的說了一句,“這個地方,別再來了。”
這個地方,別再來了?難道他知道些什麼?原主記憶中,在警方培訓出來的直覺感,頓時在阿蓉心中打了聲鼓。
她從這句話,體會到了一種非同尋常的意味,或許與毒梟有關,又或許是那個更隱秘的實驗室?
“為什麼?”這個男人身上,一定有秘密,可直到阿蓉又緊走幾步,追了上去,卻一個人影都看不到了……
從後山石子路中走下來後,阿蓉一直處於神遊狀態,她坐上車回到警局,一個人關在資料室中,不斷地聽著手機當中的錄音。
這一趟雖然驚險,可她也不是全無收穫的,至少毒梟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也一定要去後山的目的,她知道了。
除此之外,她也總覺得那個體力強壯的男人,與毒梟要尋找的實驗室,有一定的關係。
這並不是說,她認為救了自己的男人是出身於這個所謂的實驗室,而是她覺得,這男人對於煤礦很熟悉。
阿蓉曾下意識觀察過,當初她被摔向洞頂、後又趴在對方懷裡的時候,她發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