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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七章 軍法

沙漏中的最後一粒金沙落下。

牛犇的手掌慢慢的舉起,渾厚好似雷音的鼓聲也徹底的停息。好似從來就沒有被人敲響過一般。

聚將鼓停!

“軍法官!”

“點名!”

“不到者,杖刑三十!”

不論是跪倒在地計程車卒,還是身穿校尉鎧甲的軍官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向正在看著花名冊,眼睛迷離,好似假寐的司徒刑。

“諾!”

牛犇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稱諾,將手中的花名冊開啟。

聲音清越的大聲唸了起來。

“牛泓!”

“李百歲!”

“劉大紅!”

“韓千山!”

一個個名字被抑揚頓挫的聲音讀出,有人答道,也有的沒人應答,隨著沒有應答的人越來越多,司徒刑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現場的空氣頓時好似凝滯,竟然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沉重。

“劉老四!”

“薛禮!”

“李陵!”

“牛犇!”

也不知道進行了多久,厚厚的花名冊越來越薄,不僅是司徒刑的臉色變得難看,就連跪倒在地上的校尉等臉色也變得惴惴起來。

離崗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花名冊上的人竟然有三分之一不在。

這不到的三分之一,有傷病也有在外面尋歡作樂的,但是更多的卻是空餉。

此事固然是縣尉牛泓一手操作,但是他們這些校尉多少也能分潤到不少好處。所以,司徒刑這樣突然襲擊,讓他們多少有一些措手不及之感。

想到可能面臨的後果,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格外的不平靜。

擔憂!

害怕!

狐疑!

司徒刑靜靜的坐在那裡,眼睛落在花名冊之上,但是他眼睛的餘光卻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不過,司徒刑還從一些校尉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不屑。

沒錯,是不屑!

在他們看來,司徒刑和以前的文官沒有什麼區別。

在軍中的影響力根本沒有辦法和根深蒂固的牛泓相提並論,

最終定然會灰溜溜的離去。

所以,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擔心。

“再敲!”

司徒刑眼睛微眯,流露出一絲冷色。

“諾!”

牛犇重重的點頭,大聲稱諾。

巨大的銅鼓被再次敲響。

轟!

轟!

轟!

幾十個眼睛猩紅,衣冠不整計程車兵有些狼狽的從帳篷中爬出,跌跌撞撞的匯聚到中軍大帳之前。

當他們看到衣冠整齊的眾人,還有面色冷峻的司徒刑,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絲迷茫之色。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軍法司計程車卒就如狼似虎的撲來,將他們按到在地,倒背雙手用繩索捆綁。

“這!”

“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憑什麼捆綁老子?”

幾十個士兵也不是束手就擒之輩,趁軍法司大意,竟然偷襲擊傷幾人。

他們是獲得了短暫的自由,但卻惹怒了牛犇和曹無傷等人。

這些邊軍雖然見過血,都是好手。

但他們怎麼可能是曹無傷等人的對手,沒有幾下,就被擊倒。

對於其中幾個攛掇最厲害,都下了重手。筋骨被打折,不修養幾個月,別想要下床移動。

其他人識的厲害,一個個好似鵪鶉一般蹲在那裡。任憑軍法司的人將他們捆綁。

“應該如何處置?”

司徒刑看著下面被捆綁計程車卒,眼睛中流露出一絲複雜之色,過了半晌他才幽幽的說道。

“按照軍紀,應當杖刑六十!”

牛犇看著跪倒在地上,雙手倒背,好似犯人一般計程車卒,眼睛中也流露出心痛之色,還是聲音冰冷的說道。

“恩!”

司徒刑輕輕的點頭,他的眼睛中流露出思索之色,就在眾人以為他會高高的舉起,輕輕的落下之時,司徒刑的手掌慢慢的伸向放在桌面上,赤色的木頭令牌。

“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敢真的這樣?”

“難道他不知道法不責眾的道理麼?”

“不過是一介文官,他有什麼資格?”

一個個士卒抬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