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去不去拿走東西。
可笑,不是說好了租他一間臥室,還給了600塊錢呢,難道就一天租期?
他氣得剛想質問對方,卻忽然想起自己不是本來也打算撇清關係嗎,這不正好合他的意。
於是,那些東西他也不打算要了。
回絕之後,他咬了一口包子,索然無味,還是去辦正事吧。
海龍通訊城四樓的東北角,有一家只有十平米大的店鋪。
一個黃毛小子正坐在玻璃操作檯後鼓搗手機。
成因走過去,曲起手指敲了敲檯面:“生意來了。”
黃毛抬頭一看,立馬露出燦爛的笑臉:“因哥,你咋來了?”
可當他看清成因臉上還貼著紗布時,又緊張兮兮地問:“哥,你這臉怎麼回事?”
“以後說。”成因看了看四周,下巴一抬示意進裡面去。
黃毛立刻會意,從操作檯後出來,跟成因一起走到了最裡面的小沙發處坐下。
“哥,我給你倒水。”黃毛拿過水壺,搖了搖發現是空的,又立馬站起身,“我去燒水。”
“不用,坐下。”成因拽住他的手腕,隨後從兜裡摸出手機放在圓圓的小茶几上,“拆開看看,然後再給我找個一模一樣的二手機。”
黃毛愣了一瞬,但很快就點點頭,拿起手機去到操作檯。
他技術熟練,手腳很麻利,沒一會兒就把手機拆得七零八落。
大概十五分鐘後,黃毛又拿著手機走到沙發旁,發現成因竟然睡著了。
他小心翼翼拉過一旁的被子替成因蓋上,盯著臉上的紗布看了好半天才躡手躡腳走出店鋪。
成因確實太困了,原本經歷了那種事就很疲憊,結果回去又遇上個付東和吳明意瞎搗亂,導致他失眠了一夜,以至於剛才一靠在沙發上就昏昏欲睡。
臉有些疼,他忽然驚醒,一腦門子冷汗,這才發現黃毛正跪在沙發上替他換藥。
他本能的想躲,黃毛趕緊說:“哥,馬上就好,你等等。”
成因只能僵硬著身子等對方結束。
說實話,他不太喜歡跟人有這種親密接觸,因為身份特殊,處理任何一段感情,包括愛情,友情,親情,對他來說都必須萬分小心。
這時,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吳明意,那天吳明意好像也是這般小心翼翼地替他換藥,眼睛大大的,嘴唇薄薄的,隨時都低著頭就像鄉下來的小媳婦兒一樣,有種逆來順受的人妻感。
想到這,他猛地深吸一口氣,回想起了剛才做的夢,夢裡面曹畢釧和吳明意一左一右朝他撲過來,嘴裡還嚷嚷著讓他只能選一個。
噩夢,絕對是噩夢!
實在太可怕了,他抹了一把腦門上的冷汗,心下暗暗咒罵:選毛線,老子他媽是來當臥底,不是來玩男人屁股的!
這時,黃毛也處理完了,坐在一旁睜著星星眼看著成因:“哥,手機查了,沒問題,二手機也找來了。”
“嗯。”成因心不在焉地回應著,見黃毛半天沒拿出手機,便攤著手,“拿來啊,愣著幹什麼。”
“哦哦哦。”黃毛這才趕緊將兩個手機都拿出來放在桌上。
一眼瞥去,幾乎一模一樣,連面兒上的一些劃痕都差不太多,可見黃毛是下了些功夫在上面。
“好。”成因收起手機,摸出錢包,“多少錢?”
黃毛羞澀地摸摸脖子:“不用了,沒幾個錢。”
“沒幾個錢是多少錢,做生意還有不收錢的?”成因二話不說就要給黃毛一個暴慄。
黃毛躲了一下,害羞卻又直白地盯著成因,眼睛裡滿是崇拜:“那就500,你那手機型號太老了都不值錢,要不我給你淘個新手機?最近不是新出了……”
成因嘴唇抿成一條直線,抽出五張票子捲起來一下就塞進了黃毛嘴裡:“話多,走了。”
“呸呸呸。”黃毛扯出嘴裡的錢,擦了擦嘴,見成因要走慌忙之下上前挽住了成因的胳膊,“哥,這麼快就走,不多待會兒?我還想跟你多說說話呢。”
按以往的情況,成因有可能還會坐下來再說上幾句,可今時不同往日,在經歷過曹畢釧事件後,他現在就如驚弓之鳥,容不得一丁點的侵犯!
他緩緩扭頭看向黃毛,生硬地一字一句道:“孟海,鬆開。”
“呃?”孟海悻悻地收回手,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或許是覺得自己有些過激,成因揉了揉太陽穴,態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