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咬牙切齒道:
“公孫冰塊兒!”
可是看起來,公孫冀文待她很好,而不是自己給她的那種傷害。
齊子羅頓下想要追趕的步子,轉身而往花落那裡走去。
花開在後面緊跟著,看著齊子羅那令人琢磨不透的表情,卻不敢去猜。
腳下踩的嘎吱響,背後有人突然從街頭反身走來,看著街尾那兩道殘影,衿尤眼神愈加凌厲。
怎覺得是他?
他來了?
公孫冀文看似不解她這般模樣,走來看著街尾的空蕩蕩,道:
“怎了?”
“剛看到兩道殘影,總覺得是故人?”衿尤道。
“齊子羅?”他直接道。
衿尤緩了一會兒,點點頭。
公孫冀文沉默良久,也看她許久。
原來兩個人在一起時間長了,便心有靈犀。
“七王爺現在齊國,接手齊國叛臥之事,怎有時間來此處?”
“此話怎講?”
“齊魏大戰時刻,齊出不少紕漏,七王爺前月找出不少臥底,也處決不少,大到大司徒,小到掌管各地方雜事,大大小小有十幾個官,齊這次大換血,大改政,在這餓殍遍野的兵荒馬亂年代,他也許能讓齊的百姓,過上幾天好日子。”
公孫冀文道。語氣中少不了讚許之意。
衿尤又開始走,公孫冀文緩緩隨著她的步子,不知不覺,便快要走到花瑤街。
“衿尤,你有沒有覺過,齊子羅更適合當上皇位?”
衿尤被他突如其來的問話,頓了步子。
是有想過,可是齊子羅在她心中,卻不適合做皇帝。
他不願意,那就不適合。
齊元要比他穩重,雖疑心多,卻不失是個好君王。
她不知公孫冀文說這句話是發自內心,還是探視她,不過齊子羅儼然不再信自己,他的詛咒,衿尤永遠不能釋懷。
還記得那日晚上,他坐在馬上一身戎裝,高高在上的瞥她一眼,嫌惡的動了動唇,彷彿說出來的話就是髒了他自己。
早生貴子。
早生貴子……
他竟然這般詛咒?
那話就像,一把利劍,將她的心剜下一塊,又一塊,最後支離破碎,頓化為無。
“我們回去吧,天色太晚,有些冷。”衿尤道。
公孫冀文彈了彈大氅上的白雪,點了點頭,帶她回去。
也許是累了吧,也許是看到故人人影,感傷了起來吧。
她說什麼,那公孫冀文,就隨著她。
就算看到她眼底的不捨,公孫冀文也會放縱她。
也許待衿尤還不夠好,也許自己還不夠優秀,做不了她心中那個人,那就做護她一輩子的人。
“衿尤。”
“嗯?”
“你有沒有想過,以後留在哪裡?”
衿尤思索一會兒,道:
“沒有,彷彿居無定所,曾經以為七王府會是我最後的歸宿,卻不知現在流落在締國,我若是在想了,萬一還是和我心中所想的背道而馳,那又要傷心一次,這心傷一次,兩次,三次,傷的多了,多乏無味,卻是千瘡百孔,無法再修補。”
公孫冀文皺眉,道:
“你覺得現在締國,情況如何?”
衿尤輕笑,道:
“我曾經本以為魏的錦州,是人所之嚮往,卻住了幾月後,內有紕漏,而締國是我覺故鄉美好,可是,更是有如此大漏洞。”
“齊呢?”
“齊?”衿尤往公孫府走,她道:
“我說不上來,彷彿很美好,又彷彿很挫敗,那裡不是良地,卻又是我心中的一塊羈絆。”
他道:
“締是你的母國,留下吧。”
衿尤搖頭,雪花從她臉邊劃過,涼涼的,不過快速變成一道水霧,
“我想幫她,想幫這個國,可是因為一個杜家,居然牽扯那麼多,我自然要幫杜婆婆解決了這件事,而且杜婆婆說的那副畫,或許那副畫有秘密。”
“若聖君下位後,她無子嗣,以後怎麼辦?”
衿尤一時失神,以後怎麼辦?
公孫冀文的意思,又是什麼?
“你猜的沒錯,若是聖君下位,那就是公孫和韓家的爭奪,衿尤,你呢?你為何不要接位聖君,我公孫家便是忠心輔佐,永無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