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那個大夫和老闆,也畏畏縮縮的躲在人後。
是的,她回來了。
衿尤一步步的往前走,那身邊剛剛點火的人,都退了幾步不敢上前。
傳聞衿尤殺死過竟生營副頭領,還打敗過魏國大將軍,魏陽。
甚至小道傳言,衿尤曾經在魏,齊大戰的時候,盡力阻撓過戰爭。
若不是她,那場仗現在應該還在打著。
身邊那個男人已經斷了氣,脖子上冷冰冰的匕首還在滴著滾燙的血。他們望著她黑漆漆的深眸,心頭一震。
不過大夫轉念一想,衿尤在魏當貴妃,這怎麼是那個女人?
他安慰自己壯膽,朝旁人說道:“都快給我拿下她啊!一個女人你們還不能拿下,真是廢物!”
那些人聽了,抖了抖身子壯了膽子後,緩緩向她走來。
衿尤手中已經沒有匕首,僅有的一個還在那個男人脖子上插著。
她攥緊了拳,大火在她身後喧囂,隱匿著她半邊臉的陰暗,前面又是一群人的逼來,曉緒看著前方的人,竟將上衣脫下,纏在自己的手掌上,越過衿尤,便衝向那一群人。
衿尤被他突如其來的衝撞抵到後方,她無意看去那人的背後奇怪的花紋,竟覺得特別相似。
彷彿冗煜身上,也有過這種奇怪的紋路。
那次只是無意見他脖子下方,有些黑色的紋路,不過冗煜卻沒有解釋。
她看著曉緒,出手狠辣,將那手下的人,牙齒打碎,肋骨,胳膊等等,各種骨碎的聲音,刺在每個人的心頭。
衿尤也開始出手,將曉緒背後的人解決。
可是一句敵不寡眾,確實挺對。
他們因為前面耗得精力太多,現在身體跟不上力氣,便吃力的抵著。
突然,一人拿著刀砍向曉緒,衿尤猛地一推他,自己來不及閃躲,那人便砍在了自己的肩膀。
衿尤嘴角漸漸淌出血跡,身體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曉緒見了,看著那個拿著刀的男人,離脖子那麼近,手一動便能要了衿尤的命。
她看向那個拿刀的男人,眼周也似是淌血。
按照之前,自己怎麼又會輸給這麼十幾個人?
就是因為自己墜崖,傷了身子,那內力又十分不穩定,在她的身體裡撞來撞去,撞來撞去,最終那一次次的出手,不夠快準狠。
曉緒也被人制服,他被人踢了腿,然後同衿尤跪在地上,那大夫和當鋪老闆也走了過來,看著衿尤的狼狽,笑出了聲兒。
“你求我啊。”
他和當鋪老闆對視一笑,剛剛當鋪老闆還因為大夫和斷腿男人放棄他,而驚慌失措,現在又與他們同流合汙,這種人,怎活在世上的?
突然,一聲兒笑,讓人脊骨發涼,一行人看去,那暖暖笑顏如花,低頭一直笑的悲涼。
這一世的沉浮,也就罷了。
這一世,也就煙消雲散。
彷彿這一世,只是這個到這種地步。
生於沉浮,落萬丈碧潭,看碧潭決堤,迷迷糊糊過了兩個月,記憶已經全部回來。
許是那次墜崖,磕的太厲害,內裡的紊亂竟衝擊到記憶中,全部回了過來。
而身旁唯一一個對自己徹頭徹尾沒有雜念的男人,任景死了。自己又被一個婢子欺辱,那在封湫的種種,不過只是一場遊戲,人與人之前利益的遊戲。
她不過人們口中的狐狸,魏國貴妃衿尤。
今日她徹底死了後,人們只知道,魏國那個假貴妃,便就成了真的衿尤。
那大夫接過那人的刀,看著旁邊死去的瞪著眼睛,看著衿尤的男人,他便下了狠心。
“錚…滋…”
兩聲兒,令人髮指的聲音下,男人的胳膊和刀落在了地上。
他疼的叫出了聲兒,那一旁馬上跳下一個男人,周圍高手蜂擁而上,將那些只會拿著刀砍人的惡人制服。
他一把攬起那個肩膀沒了知覺,低著頭的散發女人,看到她亂髮之下,有些髒的臉,劍眉皺起。
衿尤看著那個熟悉的臉,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不過,他怎麼會來?他怎麼來了?
他抱著衿尤,上了馬,為了不讓馬顛簸嚴重傷到她,他便將她抱的緊緊的,生怕有一點閃失。
劉二孃看著遠去的他們,和被制服的惡人,突然鬆了口氣,癱坐在地上。
而曉緒,望著衿尤,眸子又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