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大厚棉衣,包的像個蟲子,臃腫的抬了下手臂,擦了擦頭上的汗水。
又從後面出來一高一矮,男人捂著女人的嘴,女人瞪著圓眼震驚的看著面前的幾個人。
待劉顯懷裡的女人沒了反抗,他便慢慢鬆開。齊甩了甩手中的火摺子,頓時亮了起來,他將火劇在小夢眼前,挑著嘴角問:“本王有那麼嚇人?”
他看似莊重卻又風流無比,小夢腦子裡的恐懼煙消雲散,只留下又羞又惱。剛剛實在忍不住想要上茅房,出來時卻突然看到一個圓溜溜的大黑影在自己面前晃盪,張牙舞爪,舉著的火摺子在臉邊像極了血盆大口。
昨日小夢也是這樣,被一些磚瓦稀疏做響的聲音突然驚醒,便嚇得今日畏畏縮縮的不敢去方便。
可是最終忍不住,解決完才出來就看到這一幕,恐怖如斯。
“話說,你們這府中是住個母老虎?齊子羅怎麼這麼怕她發現?”
齊抬起了身子,又抹了把汗水,他這次可是把全部的行頭給穿了起來,兩個虎毛兒大麾,一身棉衣,厚重棉靴,現在可真真的是要熱死。
頭髮和臉看上去精緻打扮過,雖然現在都因為汗水黏在一起,但仍擋不住……擋不住騷氣橫溢。
小夢的臉都快糾結在了一起,想要說什麼最終嚥了去,畢竟他們的事情自己也不能多問,這齊穿的不比齊子羅差,那肯定是什麼顯貴之人,自己也不好說什麼。
“大人。請。”
楓橋為他開了門,齊並沒有因為未聽到他們的回答而有所惱怒,自己卻屁顛屁顛的進了屋子。
小夢甩了甩頭,以為自己在做夢,可是越甩越清醒,不得不退了兩步,對著兩個不苟言笑的人道:“擾了你們,是小夢的錯。”
“你懂的規矩吧?”
楓橋問,小夢狠狠的點了頭,在這種情形中,身處帝王親的府中做事,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下人都清楚,這是出於這種地方最基本的守則。
小夢告退後,楓橋和劉顯便在門口守著,他們卻不知,暗處又一個黑影突然閃走,最後消失在夜幕之中。
次日,小夢早早就起,幫助衿尤洗漱一番,可是奇怪的是衿尤卻還未睡醒。
平日裡她總是早早就起,坐在梳妝鏡前等待小夢到來。
她將手中的水盆放到盆架上,輕輕關上門叫著衿尤。
“王妃?起床了?”
衿尤轉了轉眼珠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外面亮堂的天揉了揉脖子。
“王妃今日睡的可好?可沒見過您睡那麼長時間。”
小夢替衿尤拿來鞋子,想要幫她穿上卻被衿尤攔下,自己穿上後走向梳妝鏡前,摸了把有些氣虛的臉道:
“昨日夢裡聽到一聲你的尖叫,沒怎麼睡好。”
正在拿面巾的小夢嚇得抖了下,衿尤嘲笑道:“我都說了是夢裡,你害怕什麼?”
小夢這才放下了心,幫她梳妝著。
“那小夢在為您多熬點安神湯來。”
“那好。”
小夢歡快的替衿尤梳著髮髻,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天真可愛。
衿尤勾了下嘴角,昨晚不醒不打緊,醒了後那麼容易困,雖然曾經公孫冀文替她醫治過,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好?
而昨晚,自己竟然早早就沉睡,早晨還醒不來,那安神湯裡藏的是什麼,衿尤又怎會不知。
也不知昨日楓橋的意味如何,大晚上在自己門口坐什麼?怕自己的安危?還是怕自己聽到那一聲尖叫出來慌了他們的神兒?
齊子羅不在也不知道他們會幹些什麼對七王府不利的事情。
楓橋原本不是他的人,劉顯又不是他的人,而花開,花落每時每刻都有想弄死自己的衝動,現在自己若不是因為齊子羅,早就成了別人刀俎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只有這小夢對自己最好,可是最近總是有事情瞞著衿尤,一字一句都不肯說給衿尤聽。
“昨日我又做了個夢。”
衿尤像是隨意提起,摸了摸頭上的銀疙瘩髮簪。轉了轉手上與現在華貴衣杉格格不入的木鐲。門口的楓橋,劉顯,也站在那裡有意的聽著。
“那王妃要說給小夢聽聽嗎?可是鬼神的小夢不敢聽,小夢膽小。”
“我夢見,萬丈草原上獨自站著一個人,她,為什麼在哪裡?那個人……衣角被風隨意的吹起,我喚她,她不答,待我走進,那人輕輕偏過來頭,很白,很美,很安靜,我問她為何在此,她不答,我識趣的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