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刀將其刺死。
之後她便去縣中自首、認罪伏法。再後來,涼州刺史與酒泉太守聯名上表朝廷,稟奏其烈義之舉。漢帝劉宏遂令人刻石立碑,顯其門戶而尚其大義。
有如此膽識、如此勇氣者,也難怪能連勝十人而獲得“決賽”名額了。
燕大王點了點頭,而任秀兒則躍下高臺,與那龐娥攀談起來。
直到陳縣令宣佈“今日比賽結束”時,秀兒還拉著那龐娥不放手,正熱情邀請她上山歇息一夜呢。
※※※
天色漸晚,賽場上的人漸漸散去。
離家近的,自然各返各家。遠的,則自行尋找傳舍、宿所。
此時的白虎山腳,較一月之前,已大有改觀。
先前十幾間粗略搭建的茅草房,早已拆除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酒肆、布莊、藥鋪、醫館……,以及十幾座新建的旅店。
館舍林立,高樓臨道。
十幾座旅店之中,規模最大,也是顯眼的一座,當屬山道右邊一處南北走向的院落。
此院落分作前後兩部分,其後為兩排廬舍,其前為三層樓閣。
積木為高,若井幹之形。丹青素堊,盡雕刻之飾。
過往來客,無不感嘆:“此大舍高樓,比之京師,亦不差矣!”
那樓閣最下一層的門簷上,橫掛著一塊八尺長三尺寬、紅底描金的牌匾——“悅來客棧”。
上面的字跡歪歪斜斜,似是小兒塗鴉、不堪入眼,卻堂而皇之地高懸其上。
有那擅長鳥蟲篆與八分書的行人,看到此四字,多是搖頭不屑。就待點評一番,卻被旁人告知“此乃大王手筆”,遂尷尬一笑、不敢多語。
仙人墨寶,有什麼好評說的!
而今的“悅來客棧”,上下三層、滿滿當當,全是剛剛參加過“初選”的漢子們。
得意喧鬧、失意抱怨,噪雜亂作一片。
“穆兄,我觀你槍法不俗,明日內門有望啊!”
“武兄謬讚,若論起武藝,還屬你與方兄技高一籌。”
“我方悅可不敢在武兄席前論武,哈哈!”
“……”
一樓大堂中,有三人圍坐一席,觥籌交錯,言談正歡。酒飲到興處,忽一人道:“你我三人際會於此,且性情投契,明日又當同登白虎山、共踏仙途!既如此,何不就此結為異性兄弟?”
另二人一聽,對視一眼,齊聲笑道:“大善!”
遂喚來店中侍者,備齊酒水粢盛,又宰殺了一匹白馬,就在這樓閣之外、眾人眼前,三人焚香祭祀,跪拜而誓曰:“念方悅、武安國、穆順雖是異姓,然結為兄弟,則同心協力、救困扶危、上報大王、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實鑑此心;背義忘恩,天人共戮!”
此誓完,論過齒序,即拜方悅為兄,武安國次之,穆順為弟。
“大哥!”
“二弟!”
“兩位兄長!”
“哈哈哈哈!”
三人把臂相喚,大笑連連。
圍觀者盡微笑頜首,都道這“白虎山悅來三結義”,用不多時,就將成為一段佳話,流傳至四野之間。
三人坐回席上再飲,而堂中其他人紛紛持杯相邀。
“三位壯士滿飲此杯!”
“回敬一杯!”
勸酒之言四起,氣氛一時熱烈至極。
恰此時,有兩位青年文士踏入客棧之中。
似是不喜堂中鬨鬧的場面,其中一人皺眉對侍者道:“小二,麥飯兩簋、濡葵一鋗、煎魚一笥、瀝酒一甕。整治齊備後,送至‘甲子號’房舍中。”
“好咧!您二位且去房中稍待片刻!”那侍者笑著應下。
兩人徑直去往後院,就待邁入“甲子號”房舍時,其一人突然指向數里之外一個亮如驕陽、高逾千仞、龐大無比的半球狀物,問道:“公達,那應該就是‘天降之谷’——白狼谷了吧?”
另一人道:“正是。不過,據鄉民傳言,其名原是‘子午谷’,因內有萬狼,才被喚作白狼谷。是那白虎山內門、真傳弟子,歷練‘升級’之所。”
那以裡計方圓的光球,映得此處都亮如白晝。
仙家奇物,蔚為大觀!
“公達,你對這‘燕大王’如何評價?”待兩人入得房中、各自落座,其一人問道。
“無論是今日擂臺之上的‘丈八赤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