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銀子足以養活千口,這次也拿了安家費。
“投個鬼胎”盜頭呸一口水,“全都安排好了,要投胎也是那女人。就算不死,也身敗名裂,到時候任上頭拿捏。”
“少放娘屁,你沒看到她有兩人護著。蕭家老2,還有中書省舍人元大人,哪個是好惹的?尤其姓元的,曾海的事就是讓他抖出來的。一點點蛛絲馬跡就能死咬到咱們這個繩上來,連上頭都不敢小看了。”他看,這局恐怕要被這二人給破壞。蕭維的心思,他瞧著不明,但元澄玩笑中卻很明顯察覺了他是同謀。現在最麻煩,是那三個殺手讓人活捉。組織紀律森嚴,下層只跟直屬上層聯絡。殺手們雖然知道得不多,可受命於盜頭。萬一招供,盜頭這些人便一個也逃不掉。
想到自己上面人的交待,尉官下了決定,換張笑臉,“能不能把那女人整下來,還得靠你們這幾張嘴。為了逼真,要給各位上繩,得罪啦。”
盜頭開始還不願意,“我們是告狀的,怎麼反要被綁?”
“你們告的是官,要見的可能是皇帝,不綁,難道還用轎子抬不成?”尉官似乎說笑,但目光一抹狠戾,“那繩子繞個幾圈,給人看的。”
最終,這隊都護軍把人串成了一長條,尉官說要抄近道,往靜巷中走去。
這一去,對盜頭這些人而言,已是黃泉路。
蕭維和墨紫贊進等人回到受襲的巷子,就見橫屍遍地,卻找不到對方的武器,哪怕是一把斧頭。蒙巾之下,都是些老實困頓的苦哈臉。
贊進和丁狗上前看了,回來跟她說,沒有他們對付的那幾個殺手的屍身。
“已經讓人清理過現場了。”墨紫懊惱說一句。
蕭維正聽親隨來報,說幾乎所有人都死於劍下,不由目光拐到墨紫身後四人,均是佩長劍的。
“這些人不是我們殺的。”墨紫微微往前,與他視線對上,“有人陷害我。”
蕭維目光不移,“宋女官雖是大周百年來第一位女官,卻當上不過數日,無權無勢。便是朝中大臣頗有微詞,也不會這麼快就生事。蕭某想不通何人要陷害你?”
突然他直直走近墨紫,俯身貼耳,低聲說道,“大求王會來射鈴助興,那最後三箭,他似與你話長不絕。宋墨紫,你究竟是誰?”
墨紫輕輕退開一步,眸沉若水,“我過去是誰,並不重要。現在,我和蕭少將軍是同朝之臣。大求南德兩國各懷心機,不知在暗中有多少陰謀挑撥,我們可千萬別自己人打自己人,讓他人從中得利。”
蕭維俊眼盯緊她,“墨紫姑娘,蕭某今日才知自己愚鈍,竟再三看走了眼。”
巷口傳來馬蹄聲,而且還是很多匹馬,很多精甲騎兵。
“少將軍,我們到了。”領頭的對蕭維下馬行禮。
“挨家挨戶給我搜,發現可疑金銀財物,一律要問出來歷。說不出來或言辭閃爍者,給我帶出來,我親自問話。告訴他們,都城有謀逆大盜劫官財,分藏金銀。今懷疑這條巷子就是大盜藏贓物之處,若有替他胡言亂語狡辯者,視為同罪,就地處斬。”蕭維一聲令下。
騎兵們嘿嘿應下,分小隊,開始敲人門板。
這是明顯在幫她了。然而,墨紫卻不知道該對蕭維說什麼。因為,他調他自己的人馬過來要脅平民百姓,而她不能光明正大說謝。
“不必感激我,是元澄這麼說的。”他不會歸功於自己,況且對這種毫不講道理的方法,他本不屑為之。但元澄說,墨紫無辜,若不比對方狠,就只能看她被欺負到無力還手。
一時間,這條巷子被攪得沸沸揚揚,搜出來的金元寶卻填滿了兩隻麻袋,讓其中幾張厲害的刁嘴巷民耷拉下腦袋,再不敢說一句宋女官的不是。二十來戶人家又讓騎兵們狠狠嚇唬帶亮刀,個個老實交代,說有人以性命相要挾,以銀兩誘惑,讓他們說謊。
這時,天大亮了。
日出之光雖然還照不進這條小巷,但她已經清白。
有一匹快馬飛至,騎士在蕭維耳邊說了幾句話,蕭維臉色頓然沉冷。
“誣陷你的那些人死了。”他對墨紫說。
墨紫不驚訝,因為她想起元澄的那句話。
“還有,尉官和他手下那隊人,全死了。”蕭維這才說完。
“怎麼……他們也死了?”說不驚訝,還是驚訝了。
蕭維因為那個也字,聳聳眉,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說,“雖然,今日之事他幫你良多,然而,有句話我還是要說。你最好不要跟他太接近。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