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點頭。
“回太太,六姑娘,九姑娘,十少爺來了。”安婆子在外間稟報,“七姑娘派了早春來,說身子不大好,喝了藥,實在乏得緊,起不了身,改日再到三姑娘那兒道喜。太太,可要開宴?”
“七娘病得可真不是時候。”張氏輕哼道,“姨娘們都到了麼?”
“在姑娘們之前到的。我瞧您正跟三姑娘和四奶奶說話,就請三位姨娘在廊下稍等了。”安婆子隔著簾子彎身弓影。
張氏滿意地點點頭,“既然人都齊了,擺桌吃飯吧。”
等擺好桌,廚房開始傳菜,裘三娘就隨同張氏走到外間,坐在她身旁的位置,接受著六娘和九孃的道喜,還有四歲的十弟奶聲奶氣叫大姐。姨娘們站在張氏後面,一個個賀三娘結了門不得了的親事。張氏指七娘的生母,也就是四姨娘伺候她吃飯,三姨娘和五姨娘坐到最下首,這頓飯才開始吃。
吃罷飯,裘三娘並不多停留,謝過張氏擺家宴替她慶賀,虛應著請張氏早些歇息,就和白荷綠菊走了。
回去的路越走越冷清,裘三娘這才說心裡話,“這頓飯吃得悶死我了。六娘一句話不說,筷子幾乎不去夾菜,每瞧我一眼,就跟深閨怨婦似的,好像受了委屈都是我害的。太太跟她兩個好兒媳說話,我與她們也沒得話說。能逗我開心的九娘和瑞弟,兩人吃得那個歡暢,偏和我中間隔了六娘。哪是給我賀喜,給我氣受才是真的。”
“還好七姑娘沒來,不然姑娘您受得氣怕是更多呢。”綠菊咯咯一笑,“不管什麼氣都好,咱如今受得起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