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禮,接著便擺出一副焦急的神色,“大人,您快回去看看吧,看來的確是有事情,張家老太太這都派人來問了三次了!”
朱平安暗暗好笑,王金髮確是沒白收下來,遇上這等事情,比之張二狗那幫軍漢做的可是不知好了多少倍。
朱平安趕忙也換上一副驚詫莫名的表情,“是嗎?嬸孃如此催促,想必是一定出了大事,我這就去!”
說完,歉意衝王品一拱手,“王公公實在是對不住,您看……!”
王品很是詫異,“這位嬸孃是平安賢弟府上的長輩?”
“那倒不是!”朱平安這才將與張家的交情說了一遍,特別是說明了張氏老夫人在朱平安初到鳳陽時多方幫扶的事情。
“原來如此!”王品的臉上露出濃濃的笑意,“賢弟如今已是四品的武官,卻難得不忘舊日恩情,實在是難能可貴啊!”
“那在下便向王公公先告個假,今日未能讓公公盡興,實在是平安的不是。改日,平安置辦一桌酒席,單獨請公公過府飲宴!”
“慢著!”王品一把拉住了朱平安,“這天寒地凍的,路大人還要忙公務,我左右也是無事,倒不如隨賢弟去田莊走一遭,叨擾一餐如何?”
“啊?”朱平安當時便張大了嘴巴,
“賢弟放心,我此去只是散心,絕不會耽誤賢弟做事情!怎麼,不歡迎嗎?”王品似笑非笑的看著朱平安。
“哪裡哪裡!”朱平安連連叫苦,但王品官大一級,如何能拒絕呢。而且又是這樣折節相交,叫朱平安如何能拒人於千里之外!
王品只帶了兩個從人,整頓好了馬匹,和路安打了一聲招呼,便和朱平安並馬疾馳,向著城外的田莊而來。
第五十五章 蔬菜大棚
儘管已經來過多次,但一路上,王品還是對沿途見到的景象讚歎不已。剛剛過完崇禎十一年的新春佳節,農田中也沒有什麼活計,軍戶們便在各自百戶的帶領下在村頭、田莊的空地上開始了冬季的集訓。單件的夾心棉襖,輕便的薄底快靴,統一的狗皮帽子,上百人一組的威猛氣勢,包括眾人吞吐出的騰騰的霧氣,都讓連綿的幾座田莊顯出格外與眾不同的生機勃勃。
碗口大的馬蹄踏在堅硬黝黑的土地上,聲音清脆響亮,沿途被驚覺的軍戶子弟以及哨兵紛紛向朱平安一行肅然行軍禮。
朱平安微微一錯身,將右拳放至胸前,當做是還禮。
身後的王品不由得有些驚詫。鳳陽連續兩年大旱,軍戶流離失所,班操軍、護陵新軍等衛所不說十室九空,現在也已是逃亡了大半,別說這每季例行的出操,就連吃飯都是個問題。
可單單是這朱平安直轄的千戶所卻日益的興旺起來。很長一段時間,王品都在暗暗的思索這個問題,朱平安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來做到這一點的。可後來,一想到路振飛,王品便釋然了,不禁暗罵自己糊塗。
那路振飛可是朱平安的授業恩師,難道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門生為難不成,肯定是在輜重錢糧、兵器甲杖等方面都給予了大量的支援,路振飛雖是能員幹吏,但對自己的學生,怎能會沒有一點私心呢?說起來,這也是人之常情啊!
但這也從另一個方面顯示出這對師徒的才華橫溢。
如今,田貴妃所生的永王朱慈炤已經漸漸長大,雖說自家的主子已經佔據東宮之位,但皇帝對田貴妃的恩寵卻是愈發的濃烈起來。這樣一直髮展下去,焉知今後不會發生子憑母貴的變故來。
況且,田貴妃的生父田弘遇目前貴為左都督,與京師一班勳貴武將打得火熱,且仗著自家女兒受寵,竟然開始肆無忌憚的與朝中大員、宮中內官結交。而自家主子的那位外祖父嘉定伯卻只知斂財,朝中竟是無一奧援,一旦有變,如何能掌控大局。
王品思來想去,鳳陽的路振飛頗得聖眷,倒是極有可能入住中樞內閣,如果將他拉攏過來,那等於是又將朱平安掌握在了手中。如此一文一武,俱是國之幹才,加上兩人的影響力,便足以和田氏一爭高下了。
只是自己暗示了多次,路振飛卻遲遲不曾表態,讓王品一籌莫展,看來,還是要將重點放在朱平安的身上,透過他來逐步的影響路振飛的態度。
王品的胡思亂想,朱平安自然無從得知,眼見著快馬加鞭進入田莊,不遠處便已是張氏兄弟的宅院。
黃土築城的院牆有一人多高,聽聞馬蹄聲響,四鄰中豢養的看門狗俱是吠叫著圍攏過來,但馬匹衝到近前,卻又四散著奔逃開來。
院子中聽得動靜,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