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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美太遠。

也許是他說的太有底氣了,章悌居然也生起一種“沒什麼好羨慕”的情緒,腰板慢慢的也挺直了,膽怯拉著章澤衣襬的手在不知不覺中鬆開。

他倆越過旁邊的那輛雪白的賓士金標頭也不回的朝著安保室去,在他倆的背後,那輛“方方正正”“線條死板”的賓士560駕駛車窗緩緩的落下。

杜行止表情有些複雜的開了車門下車,副駕駛的損友陸路猴子似的也跳出來,嘴巴咧到了耳朵根上:“哎喲!杜哥,那小子可狂!”

杜行止緩緩伸手撫上自己的下巴,眯著眼神情古怪地盯著走遠的章澤姐弟的背影。那人沒有在說違心話,他聽得出來,這人是在真的不屑他所看到的一切。

他不由得有些想要發笑,結合這個傢伙嘴裡說的話,再回想起自家那些所謂“見多識廣”的親人的嘴臉,他心中居然油然而生一種說不出的快意。於是他難得對陌生人給予了較多的關注,由此發現到一件不容易被忽略的事情——

“那小子長得不錯。”

陸路一愣,回想起剛才走過的章澤的模樣,不自覺的點點頭:“是不錯,我剛才還以為見到觀音了……”

“褻瀆佛門。”杜行止低笑著,對損友所說的話卻不置可否,那小子眉間一顆血紅的硃砂痣確實少見的漂亮。這人挺湊趣,面板那麼白,卻偏偏長一顆位置如此古怪的痣,額頭上還凸出一條倒三角的髮際線,和佛龕裡供奉的觀音像也就差了個衣衫的不同。

陸路扶著車頂,眼神古怪的打量這個自己一向看不太透的發小。杜行止很少明確地表達過自己對什麼東西的看法,就連他們這群發小有時也鬧不明白他到底有沒有什麼別門的興趣。這是他頭回見到這人口上對陌生人發表評論,內容也太反常了一些。

他剛在猶豫是否要開口詢問,頭頂一陣破空聲,一串黑色的車鑰匙劃出弧線徑直朝著自己的方向落了下來。

陸路連忙接住:“杜哥?”

“這車我不要了,”杜行止沉沉地瞥了眼自己新到手的生日禮物,眼中微不可查劃過嫌棄,“你喜歡就拿去開吧,油費自己出就行。”

☆、第十章

章澤帶著章悌在校園裡轉了一圈,深刻地讓章悌認識到城市裡的學校究竟有多破。到教務處的時候,裡面正趴著一個正在登記資訊的學生,那人揹著他彎腰在寫著什麼東西,辦公室裡除了他沒別人。

章澤敲敲門,寫東西那人就不緊不慢的站直了身子轉過頭來,看到章澤的瞬間,他好像愣一下。

章澤瞳孔緊縮,敲門的手登時僵在原處。哪怕是挫骨揚灰,他也不會認錯眼前這個人。

杜行止……杜行止……杜行止……這個名字如同魔咒一遍遍重複,遊蕩在他的眼前和腦海中,囂張地扮演著自己死前所能見到的一切角色。然而下一秒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絕不可能為了那些現在並未發生的事情就開罪眼前這個人,他比誰都要清楚杜行止究竟有什麼能力,只要他再輕巧不過的一句話,自己在這個學校中接下去的幾年就會過的生不如死。

他不想放棄得來不易的機會,和埋藏在心中的仇恨相比起來,家人和自己的未來才是目前最重要的,於是他只能儘量平靜地開口問道:“……同學,這裡是教務處吧?”

對面那人的眼神變得了然,但表情還是那麼生人勿近,張開嘴說話時,聲音好似擊玉敲金,鏗鏘有力:“你是新生?吳主任現在不在辦公室,進來等他吧。”

章澤鬆了口氣,臉上扯出一個再僵硬不過的笑容。他拉著章悌緩慢走進辦公室,卻不由自主的因為發自內心的抗拒選擇了一個離杜行止最遠的位置。

杜行止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移開視線,而是緩緩開口:“我是杜行止,讀高三。”

章澤心中一顫,緩緩點點頭,伸出一隻右手,垂著眼說:“……師兄你好,我叫章澤,這是我姐姐章悌。”他指了指站在旁邊低著頭的章悌。

杜行止偏頭看了看他,伸出手來和他碰了一下,隨後意味深長的眯起了自己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一下章澤姐弟,開口說:“你們倆長得不像親姐弟。”

“……”章澤勉強笑笑,這人一如既往的不會聊天。

說話間那位吳主任終於捧著茶杯回來了,杜行止交掉了自己剛剛填的那張單子,出去的時候還和章澤對視了一眼,眼神很是古怪,又不像友好,也沒有惡意。

見他走遠,章澤不禁鬆了口氣,他揉揉自己的臉,打定主意這輩子絕不要和杜行止再牽扯上任何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