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要解決的就是錢和開戶的問題。
開戶倒是容易,只要找的是成年人就行,可問題在於這個人必須是值得信任的,否則假使賺了錢之後對方翻臉不認人,章澤也沒有足夠的依據來要回本該屬於自己的財產。第二就是資金,姐弟倆將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湊在一起,數來數去也只有兩百塊錢,這點錢丟到證券市場裡聽個響都不夠的,能拿來做什麼?
假如章澤知道某些小股的短期走向,那一點小錢說不定就能翻翻炒炒變成大錢,可惜的是,他腦子裡只有少數幾隻股票留下了印象。
想來想去,他腦中兜兜轉轉,居然只剩下一個能信得過的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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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凜冽,天空中飄著小雪,過完元旦進入一九九六年,街道上更加蕭瑟。
年底的股市不容樂觀,急轉直下的局面讓很多人都傾家蕩產,投機者裡有理智的也有衝動的,但在利益面前,再理智的人也難免要動搖。
三年的低谷,臨了還狠狠地摔上一跤,很多人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饒是如此,證券公司仍舊紅火熱鬧,大廳裡紅綠交錯,時不時暴起一陣歡呼和哀嚎。這群賭徒壓上自己的身家性命,賭紅了眼,輸紅了眼,贏紅了眼,使得原本普普通通的一個人氣勢都尤為可怖。
陸路歪著嘴搓搓手臂:“小觀音,要不是你求我,打死我也不來這兒湊熱鬧。”
這外號反抗了幾遍仍舊無效,章澤皺了皺眉頭也強迫自己忍了下來:“你這不是來了?你借我多少我還你雙倍,就是不知道這熱鬧湊上一次你會不會上癮。”
陸路挑起眉:“嘿,老子可是傾家蕩產把所有積蓄都給你了,你他媽能說句好聽的嗎?”陸路這次真可以說是下了血本,五萬塊錢對他來說也不是小數目。他爹一個老首長,又紅又專,每個月就給他五百塊的零花錢。要不是章澤許諾絕對會還他雙倍,這筆錢他估計得放給社會上的弟兄做借貸。不過一年時間翻一翻,這種利潤是借貸的高額利息也達不到的,借誰都是借,還不如借給熟人賣個好。尤其這人還是章澤,他做夢都想打好關係的小觀音。
當然,說到底他還是有別的盤算的。陸路點了根菸,瞥到大廳裡若隱若現的保安,吸了一口就藏在了腿邊,裝酷吁了口氣:“我現在跟你杜哥哥合夥開了個小公司,公司裡要資金的地方多,你借的不及時,否則我還能弄出一點。嘖,玩股票這東西太費腦子,你還是得去跟你杜哥哥商量著來,虧了也不打緊,延遲個一兩年還都沒啥關係。”
一旁的章悌皺起眉頭,眼刀刷刷刷拋了過去:“可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您能說句吉祥話嗎?”
“我錯了!”陸路怕極了章澤家黑黑瘦瘦偏偏氣勢驚人的姐姐,被教訓後立刻高舉雙手,“我的意思是你們可勁兒的撈,要覺得撈不夠本,晚些時候還,多翻幾番我也不介意!”
五萬塊錢投進去,每股的價格比章澤的記憶中還要少一些,兩塊兩毛六一股。
好極了,只等時間翻盤。
章悌在大廳裡轉悠了一圈,左看看右摸摸,還站在選股的股民後頭圍觀了好久,沒得出什麼結論。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對弟弟的選擇卻打心眼裡信任,章澤這輩子沒主動做過幾回決定,可每一次大刀闊斧的選擇必定都是正確的。她不會忘記自己究竟是因為誰才能過上如今平靜溫馨的生活,如果不是章澤強烈要求母親離開村子,自己恐怕直到現在還是那個畏畏縮縮不敢大聲說話的農村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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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路屁顛屁顛地搖進杜家,熟門熟路地穿過大廳爬上二樓找到杜行止的書房,推開門的同時哈哈大笑:“哎喲杜哥,小觀音這回得栽!”
杜行止原本就這天光在看書,聞言一下子抬起頭,冷靜的眸光打在陸路身上:“什麼意思?股票買了?”
陸路點了根菸,抽了一口之後掐滅在菸灰缸裡,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地倒在沙發上:“你可不知道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有多可愛……那股票都跌停好幾盤了,他一買就是五萬,不知道從哪學來的三腳貓買低論哈哈哈哈!這回不栽我得跟他姓……”
杜行止的心情不知道怎麼的就陰沉了下來,以往對好友的為人處事從不置喙的態度也難以擺開,甚至覺得陸路此刻的嘴臉實在難看的驚人:“你借他錢的時候,就知道他要買這個股?那你為什麼不阻止他?”
“我幹嘛要阻止他?”陸路抬頭瞥了他一眼,目光相當的‘驚奇’,“我巴不得他還不了錢呢!要不我他媽得當孫子多久才能跟他搭上界?小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