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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突然聽到哪裡傳來嗡嗡聲,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問蘇頤:“你手機震動?”

蘇頤連忙掏出手機檢視,驚訝:“這麼多未接來電……”驟然驚呼:“二哥?!”蘇謝元重重嘆氣:“他這時候打過來幹什麼?小黔的事你先別跟他說。”

蘇頤點頭,走到旁邊去接電話。

過了十幾分鍾蘇頤才走回來,臉色比剛才更加慘白。楊少君第一個發現他臉色不對勁,心頭一凜,隱隱猜到了點什麼:“蘇維跟你說什麼?”

蘇頤的嘴唇不住哆嗦,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大哥剛才給二哥打電話了。大哥說,讓二哥救他,救救他。還說……”他咬了下嘴唇:“說‘所有人都是假的’。”

楊少君靠回牆上,閉眼,腦中一片混亂。

如果說蘇家人之前還對蘇黔的病抱有疑惑的話,那麼現在,他們已經不得不相信蘇黔的確出了問題了。

蘇謝惜來回走圈子,握拳一捶牆壁,憤然道:“怎麼可能?他連我們也認不出?他親姐姐,”再指指蘇頤:“親弟弟,啊,他覺得我們都是假的?”

蘇謝元問蘇頤:“你怎麼跟阿維說的?”

蘇頤搖頭:“我不知道怎麼說,就告訴他大哥現在已經沒事了,以後再跟他解釋。”

所有人都心事滿滿地沉默。

不一會兒,接到訊息的盧老先生趕了過來,一看蘇家幾個姐弟幾乎全在這裡了,趕緊問:“出了什麼事?蘇黔怎麼樣了?”

楊少君先把盧老先生介紹給蘇家姐弟。蘇頤以前跟著蘇維見過盧老先生,於是走上前,難過地低著頭:“盧叔。”他把蘇黔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沒多久,醫生從病房裡走出來:“還好,沒什麼大事,輕度腦震盪,其他一切正常。你們現在可以進去了。”

但是眾人只是面面相覷,現在誰都不敢走進去見蘇黔。

盧老先生跌足:“沒想到病的這麼厲害了。唉!唉!”

蘇謝惜問他:“盧醫生,他現在懷疑我們都是冒充的,想害他,怎麼辦?”

盧老先生說:“今天蘇黔會突然失控,可能是因為見到了你們——他最親的親人。關係越是親,他受的刺激就越大。你們設想一下,要是有一天,你發現爸爸媽媽兄弟姐妹被換了一個人,心裡肯定受不了。”

蘇頤頭低的更低。他知道蘇黔一貫是最疼自己和蘇維的。

盧老先生說:“我最近也查了不少相關案例。卡普格拉妄想症的患者很可能是因為腦部控制視覺的神經受了點損傷,面部識別發生障礙——當然,光是這點遠遠不夠,像蘇黔這樣的,認為別人是潛伏在他身邊想害他,肯定還受了其他刺激,產生了一系列的幻想。不過這說明,患者只有面對面用眼睛看的時候才會產生這樣的幻覺。我看到有一個案子,把患者的眼睛蒙起來,只讓他聽見親人的聲音,這種幻覺就會消失。”

蘇謝惜皺眉:“那意思是,我們先把他眼睛蒙起來?”

楊少君突然開腔:“現在像他這樣,親人甚至都不能接近的話……讓他暫時不能視物,這也未必不是一種辦法。”

眾人將目光紛紛投向他。

楊少君撇開臉,悶聲道:“你們是他的親人,你們決定。”

沉默了很久,蘇謝惜說:“那就試試吧。”

當天晚上,誰都沒有進去看蘇黔。

齊永旭等的天都黑了才等來楊少君,本想抱怨一番,卻在看到楊少君的臉色以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他把手裡的化驗單和藥品遞給楊少君,楊少君問他:“這個安非他命給人吃了會怎麼樣?”

齊永旭聳肩:“毒品,你說呢?會讓人興奮,上癮,甚至產生幻覺。”他察言觀色,問道:“你讓我查這個……是不是和蘇維的哥哥有關?”

楊少君遲疑了一下,搖頭:“這事情太複雜,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齊永旭撇嘴:“喂,我為你開後門偷偷用鑑定科的儀器查你這些藥,忙了一天,查出這麼多毒品還要替你保密,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看楊少君面露猶豫之色,他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親愛的,我跟你開玩笑的,我還想多活兩年,你們那塊那些機密還是別讓我知道的好。”停一停,“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有什麼煩惱,隨時來找我說。”

楊少君疲憊地微笑:“謝了,兄弟。”

不知道為什麼,楊少君這一刻想到的居然是,自己有齊永旭,那蘇黔呢?這三個月來,他從來不對自己吐露心事,也沒有看他跟誰傾訴過煩惱。他不可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