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那些血雨腥風是麼?不斷的暗殺,欺負,你們都可以視而不見,現在卻要告訴我這是為了保護我是麼?因為不會有任何人相信若是那東西真的在我手中,你們怎麼可能將我不管不顧。呵,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們的用心良苦才是?”無論如何,汐景的心裡始終有些不能介懷。
長年養成的習慣使然,她和白子譽說話總是會不經意間帶上輕諷,雖然她每次這樣說完話她都會後悔。
白子譽不為自己辯駁,卻是說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話,他的聲音很淡也很輕,卻有一絲不真實的飄渺之感:“汐兒,你說你此次進京去見清音觀見了母妃是麼?”
汐景不知白子譽為何突然轉了話題說到這個,卻仍是點了點頭應了。
“你可曾見到了?”白子譽的聲音更加低沉。
“未曾。”汐景搖了搖頭道。
“怎麼可能見得到呢?”白子譽的神色慢慢浮起一絲悲色,連著目光都有些迷離,彷彿陷入了什麼回憶之中,過了半餉他才再次開口道:“汐兒,你十年沒有見過母妃你都不會懷疑的麼?”
在聽到白子譽這一句話的剎那,白汐景的臉色驀地變得卡白,竟堪堪說不出話來,心裡面那個猜想一旦萌生,便怎麼也阻斷不了了。“不會的,怎麼會”
“已經死了。”白子譽驀地打斷白汐景的話,聲音低沉而哀傷。見汐景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白子譽直視著她的目光,再次一字一頓的開口道:“已經死了,十年前就死了。”
“不可能!怎麼會就這樣死了,我不信!”
“汐兒,你那般聰明,難道還猜不到這裡面的那許多人的用心良苦麼?我不求你原諒,只是想將真相全部告訴你聽,因為我不知道以後是否還有機會。這十年間我收集到了許多東西,全部放在了母妃寢殿的密室中,本想著若是可以一輩子都不說與你,但是父王說的對,現在的汐兒的話,也許比我們能做出更好的抉擇。”
“父王?”
“蘇子格來了信,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我不想問汐兒為何忽然間變得這般,我只知道不論如何我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妹。若是此次請你好好照顧父王。”
025 糖和棍子
翌日天還未亮,白汐景便已經起了身,因為昨日白子譽的那些話,汐景幾乎一夜未眠,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眉心,汐景不禁嘆了一口氣道:“能讓他說出這種話來,看來此次真的兇險非常了。”
雖然說記憶裡確實還殘存著些許關於這場戰爭的模糊回憶,但是畢竟那個時候的自己還是天真爛漫的年紀,根本對這種血腥的東西不感興趣不說,再說現在的形勢又怎會和上一世一模一樣?
她能奈何?可是一想起白子譽那個落寞到如同去赴死的表情,白汐景不由得就覺得心裡湧出一絲煩悶之感,遂忽然起身來開門就道:“思琴,大軍何時出發?”
“回公主的話,還有半個時辰。”
汐景聞言眉頭不禁微微一皺,然後便見她負手低著頭在屋裡走了兩圈,這才忽然再次抬起頭來,清豔的臉上帶著一絲堅定:“思琴,本公主要出行宮一趟,這期間若是有其他人來尋,你自己妥當的打發了便是。”
思琴聞言不禁一驚,神色裡帶著一絲緊張:“公主可是要去給世子送行?”連著聲音裡都有些小心翼翼。
白汐景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然後只見她迅速的從走到一邊的書桌上提筆寫下了幾個字,然後拿起那張紙輕輕一甩,開口便叫了一句:“杜康。”
“是。公主有何吩咐?”汐景的話音才剛剛出口,那杜康也不知從哪裡出現的轉眼便出現在了汐景的面前,微微欠身的開口問道。
汐景將自己剛剛寫好的那張紙慢慢摺好,然後便將其遞給了杜康道:“你可有把握在不被人發現的情況下將這張紙條傳到我哥的手裡?”
杜康英俊的面龐上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只是一雙眼睛深深地看了汐景一會,這才接過那張紙道:“杜康定不辱命。”說完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房間裡,甚至連一句“公主既然有話傳給世子,為何不在世子離開前親自告之呢”這樣的疑問都沒有。
看著杜康的身影消失在面前,白汐景這才緩緩地舒出一口氣,心裡的不安卻依然不減。憑著自己那淺淡的記憶和這般簡單的計謀也不知道幫不幫得上白子譽,可是若是真的幫上了白子譽固然好,但是以後又該如何和他解釋自己竟像有預知能力一般呢?
委實費心,不如不想。
白汐景搖了搖頭,然後深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