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這二人顯是於不知不覺間被人一舉擊斃,故爾姿態依然未變。她怒從心起,一腳把一具屍體踢翻,卻不由得“啊”地驚叫出
兩人都愣怔住了,但見清風過處,那人背上衣衫如繽紛落葉片片飄飛,須臾現出一上碩大的掌痕,著掌處焦爛黑枯,如同木炭,隨即便嗅到一股濃烈的火焦氣味。
風清揚對各門各派武學俱略有所知,卻想不起哪家掌法具如斯神威,他把仰躺的那人衣衫撕開,卻見胸膛處赫然一處焦黑的掌印,掌的紋理都清晰可見。風清揚心中之震駭無言可喻,丐幫這兩名舵主也是江湖上一流好手,縱然少林方丈、武當掌教親臨,也絕無可能將二人一招擊斃。況且這一掌從後心直透前胸,掌力之威猛較之降龍十八掌有過之而無不及。降龍十八掌不過將人打得筋斷骨折,五臟碎裂,這一掌卻已將人五臟六腑化為焦炭。
慕容雪見他愣怔不語,對著兩具死屍發呆,她可看不出這裡的門道,只覺場面可怖,焦臭味又沖鼻欲嘔,擺擺手道:“九弟,快些去吧,這裡的氣味讓人受不了。”
風清揚幾日間迭遇高手,較之幾年裡行走江湖所遇的尤多,這位見影不見人的高人更是了得,功力之高絕直是聞所未聞,一向沉寂的西北道上何以忽然間熱鬧起來,他百思不得其解,聽慕容雪這麼說,便和她向山下走去
轉過石壁,兩人又是一驚,只見光滑的石壁上有幾個大字“身處險境,小心,小心!”
銀鉤鐵劃,入石三分,指力之剛勁更令人驚駭,風清揚心中所驚倒非此人的指力,而是此人的身手,竟在自己身後颶尺之地在壁上刻字,而自己居然不覺,他苦練聽風辨器之術,耳力之強幾可代目,難怪丐幫兩名舵主一招之間斃命了。倘若此人意圖對自己不利,他不禁背後生冷汗,不敢想下去了。雖明知此人為自己除敵示警,似是不存敵意,但想到此人如鬼魅的行徑,依然心駭不已,此時方知自己的武功實是未臻上乘,心下不免有些沮喪。
慕容雪笑道:“咦,這人和咱們捉起迷藏來,咱們到石壁後看看,他或許又在那面寫字玩呢。”
風清揚苦笑道:“人早已去遠了,咱們下山找找看看著她天真爛漫,滿臉稚氣的樣子,忽然意識到想保護她,也絕非易事,心中憂慮更甚。
兩人一路下山,倒是風平草靜,慕容雪四下尋找那‘捉迷藏”的人,然而空空寂寂,除了幾隻歸巢倦鳥,半個人影都不見。慕容雪悻悻然頗為不快,風清揚哄了半晌,才令她笑顏重開。
到得山底;已是日落黃昏之時,遠處炊煙四想:薄薄的霧霜含籠大地。鳥鳴鴉噪聲中,只覺天地間更為靜秘。
迎面幾個丐幫中人走來,風清揚眼尖,雖是暮色蒼茫中,仍在百米之外便即發現,一拉慕容雪,閃身隱入齊腰深的草叢中、
慕容雪不明就裡,問道:“你這是做甚”
風清揚噓道:“別作聲,有人來了,咱們與他們捉捉迷藏,別讓他們發現了。”
慕容雪一聽,心下喜甚,屏息斂身,睜圓了鳳眼向外瞅去,幾名花子步聲雜沓,須臾而至,一人道:“咦,我方才好像看見兩個人影,怎麼一眨眼不見了”
另一人笑道:”二禿子,你是他媽的讓人打暈了,這會兒還眼睛冒花兒呢。”二禿子怒道:“你奶奶的比老子強嗎?還不是一樣兒在地上挺屍。”
一個蒼老的聲音喝道:“都別吵了,什麼風光有臉面的事呢,傳揚出去沒的叫人笑掉了大牙。”過了片刻又道:“此事著實邪門,青天白日裡撞見鬼了,幾個大活人一下子都頭暈眼黑,迷乎過去,莊長老讓咱們接應陳舵主和程舵主,但願他們二位別出什麼事才好,咱們來遲了兩個多時辰,若是出了事,大家都別想好過。”
一名花子道:“李舵主,您老人家是多費心思了,哪能好好的都撞見鬼了。陳舵主的三十六式太極刀,程舵主那一手滿天花雨,還有不手到擒來之理。這兩位老人傢什麼事失過手,對付這兩個雛兒,實在是大才小用了。”
那名李舵主哼道:“你曉得什麼,那女娃子固然算不了什麼,可那小賊著實了得,莊長老乃咱們丐幫第一硬把子,幾次下手都未奏功,連打狗陣法都困不住他。若不是他鬼迷了心竅,不過在哪拐來個女娃子,要向他下手還真不易。”
風清揚嚮慕容雪眨了眨眼睛,慕容雪見他神情古怪,伸手欲打,風清揚一把握住,另一手指放在嘴邊示意。慕容雪強壓住氣,小手也不抽回來,任他握著,心中卻在想著如何整治這些花子的妙招。
一人嘻嘻笑道:“那小賊招子倒是蠻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