怖。
風清揚和慕容雪看著這幕場景,心中均慄慄發毛。只聽得喀喇一聲,李舵主雙腿踢至丈許外的一棵樹上,啊的一聲慘叫,墜落下來。碗口粗的大樹應聲而斷,直飛出去。
風清揚近前一看,這位鐵腳羅漢已死於自己腿功反撞中。他臨死前拼命一擊,惟恐不猛,卻被樹幹反彈回的力道擊得筋骨齊斷,五臟錯位。
慕容雪乍舌道:“此人武功端的了得,幸好你閃得快,若是被踢在身上,豈不成了肉醬。”言下噴噴,後怕不已。
風清揚唱然長嘆一聲,此人腿功雖厲,若想踢到他身上,恐怕來生轉世再精修三十年才有可能,只是他與丐幫雖無交情,卻也素無嫌隙,與這幾人更是從未謀面,而今為了不明不白的一本薄冊,居然鬧到不可收拾的田地,卻非他始料之所及了。
他高託長劍過頂,跪在地上,朗聲道:“恩師在上,不肖弟於為護本派之寶及保持師門令譽,不得不開殺戒。尚祈恩師法鑑。”
慕容雪咯咯笑道:“呆子,起來吧,這裡鬼影子都不見,你說給誰聽啊?”
風清揚本非拘泥禮法之人,若非認定師父隱身在自己左右,不會鬧此虛文,況且段子羽授劍之時,嚴令不得輕開殺戒,只因此劍太過鋒銳,世無其匹,輕易出劍,不是取人性命,便是為斷人肢體。風清揚宅心仁厚,段子羽所固知,倒非怕他亂殺無辜,茶毒武林,而是怕他年少喜事,多所招搖,而為邪道人物之矢的,所謂“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反招殺身之禍。這也是為他在藝成之前護身著想,以獨孤九劍之精妙絕倫,原不必仗利刃顯威。
風清揚謹守師訓,非遇強敵,倚天劍向不出鞘。江湖各派人物聞段子羽之名便心寒膽落,更不敢動他寶貝弟子的腦筋。是以風清揚行走江湖四五年,從未遇過兇險,倚天劍自然也寂寞得很了。
不意那日巧遇飛爪神魔,又神差鬼使地奪來《葵花寶典兒晦氣竟也隨之附身,丐幫為奪此寶典,居然置江湖道義於不顧,必欲殺人奪寶而甘心。如此一來,風清揚縱然不想生事,亦勢所不能了。
至於丐幫人多勢眾,高手濟濟,縱然少林、武當亦不敢輕易招惹,風清揚以一人之力獨抗此強敵,委實兇險之至,較之履薄冰、臨深淵猶有過之,丐幫要狙殺他在蘭州以西,絕非虛言大話。
風清揚對這些兇危險惡渾不在意,先前不過怕因自己一人而引起華山、丐幫交惡,甚或來場大火併乃至挑起武林混戰而成浩劫,是以出手皆留餘地,不敢痛下殺手。而今一則丐幫逼迫太甚,縱然使出渾身解數也未必能活著迴歸本派,二則認準師父便在左右,登時顧慮全消,膽雄氣壯,即或將天捅出個洞來,師父也有能力將之補上。私心裡反倒希望亂子大一些,鬧到不可收拾的田地,師父自會現身收拾殘局,師徒二人便可相見了。
他暗中思忖半晌,慕容雪的話根本沒聽進去。慕容雪見他怔怔地跪著不動,又氣又笑,輕輕踢他一腳道:“喂,起來吧,莫讓外人看見,還以為我罰你跪呢。”風清揚這才醒過神來,還劍入鞘,曬然一笑道:“牡丹花下死,作鬼亦風流,跪上一跪何妨”坦然而起。
慕容雪雙頰飛紅,咬牙道:“下流胚子,剛正經了一會兒子,轉眼間又現出真相來”
風清揚見她嬌柔怯怯,輕瞑薄怒的樣兒,不覺動情,笑道:“好,你敢罵我,我便下流給你看。”一伸手便去抱她。
慕容雪閃身飄出,叱道:“作死啊你,方才已給你佔了便宜,再想別的可不成。”
她的輕功較諸風情揚可天差地遠了,沒閃上幾閃,便被風清揚鷹捉小雞般雙手抱住,慕容雪感到他雙臂鐵鑄一般,靠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心頭突突亂跳,軟語央告道:“好九弟,姐姐罵錯了,你饒了我吧。”
風情揚雖然柔情似火,也不敢過於輕薄,低下頭在她吹彈得破的面頰上輕吻一下,便即放開。
兩人定了一會神,臉上方由灼熱至清涼,攜手沿著大道筆直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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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群豪震攝腦神丸
兩人向前走了約有一個時辰,月光照得大地白晝也似,周遭景緻俱清晰可辨,卻又都籠罩著輕紗般的霧藹,兩人直如行於夢中,必神駱蕩,一時都無話可說。
忽見前面一處燈火輝煌,一座大宅門前挑出一對喜字燈籠,前門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煞是熱鬧。
風清揚詫異道:“這麼晚了,怎地還有人家辦喜事”慕容雪笑道:“這可是你大顯身手的好時候了。”
風清揚不解道:“此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