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上,肩膀上……都是傷痕,j□j的手上和脖子上的最淺,想來是因為他刻意將這些遮不住的地方處理的最乾淨。茶晩欲走到他的身後,玖墨攬著她的身子,低低的喚了她一聲。沒有應,茶晩徑直走上玖墨的身後,看著他的裸背,那一刻,她幾乎哭了出來。這哪裡還是背,整個一灘的血ròu模糊。那猩紅猙獰的傷痕橫豎交錯,看得心驚ròu跳,茶晩忍不住將手覆了上去,可是卻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他。聽到小徒兒微弱的抽泣聲,玖墨一個回身,便環住了她,輕聲她的耳邊說道:&ldo;為師是上神,這些個傷,根本就不打緊,小晚可不許難過,為師看著……很心疼。&rdo;他小徒兒的一滴眼淚都好似一把利劍一般狠狠的戳進他的心,一通亂絞,如今這傷心難過的模樣,頓時讓他有一種萬箭穿心的疼痛感。&ldo;師父,何時去的幽冥煉獄?&rdo;茶晩玖墨的懷中低聲的問著,話語間皆是心疼。這傷痕她自然是認得,天界的幽冥煉獄是神仙們一聽就聞風喪膽的地方,進了那裡的神仙,都是活生生受盡折磨,元神盡毀而死,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來。茶晩會這麼清楚,只是因為,她是有史以來唯一一個走出幽冥煉獄的。茶晩不明白,自己的師父怎麼會去那裡,可是這身上的傷痕清清楚楚的提醒著她。一萬年前她盜了天界的寶物只為給那白玦療傷,可惜當時她太傻,生生因為一個渣而犯了天界的死罪。天帝雖然寵她,可是卻不能如此明目張膽的包庇,最後雖然沒有立刻將她魂飛魄散,卻也無奈將她打入了幽冥煉獄。那裡面的環境有多惡劣,如今她想想都覺得害怕。師父日日和她待一起,怎麼會……茶晩覺得心裡有些亂,抬頭望著自家師父的臉,無聲的詢問著。這個時候,這師父如果還不老實交代,她茶晩可真的是要氣死了!事到如今,上神大也意識到,如果再不將事情說清楚,那這小徒兒肯定是要炸毛了,沒法子了,只能老老實實的交代事情的始末。這茶晩原是流夜命定的妻子,而他玖墨,一萬年前放棄撫養她的那一天起,就註定了與她只有師徒之緣。師徒,已是不可饒恕,這天界上神,不顧命數非要亂姻緣,自然是要付出一番代價。幽冥煉獄,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八八六十四天的焚燒,方可篡改天命。只是玖墨沒有再告訴她,這之前,他已被剔除神籍,淪落為一名普通的仙,不再擁有不傷不死的自愈能力,所以這傷痕,才會悉數留下。玖墨更加沒有告訴她,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來癒合這些傷痕,他的小徒兒看到的,已是後者。茶晩一時說不出話來,怪不得,天帝一意孤行,一直讓她和流夜一起,原來……是這樣。可是……茶晩看著自家師父的臉,心疼極了,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怪不得師祖見到她的第一眼,便是不喜,沒想到她給師父帶來的,竟是這樣的劫數。上神大看著一臉傷心不語的小徒兒,滿是憐惜,俯身吻著她眼角的淚水,柔聲道:&ldo;小晚,這是為師的一個小小劫數而已,只是為師命定的情劫,相信為師,很快就沒事了,不許傷心,好不好?&rdo;這小徒兒若是再這般傷心起來,他玖墨還未被那幽冥煉獄的雷火弄死,就先活生生的心疼死了。她本是開開心心的給自己的師父看著漂亮的嫁衣,卻不料會弄成這樣,茶晩覺得心中酸澀難當,然後忍不住稍稍靠近,朝著玖墨裸、露的肌膚輕輕吻了上去。那柔軟的唇如羽毛一般拂過,玖墨的身子顫了顫,而後將她抱得更緊,溫言道:&ldo;不許再想了,小晚……真的是來折磨為師的。&rdo;他早就料到若這小徒兒知道這時,肯定會傷心難過,如今這副模樣,叫他不知該如何是好。&ldo;師父,已是幾日了?&rdo;茶晩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隱隱的哭腔,聽得上神大格外的心疼。低頭吻著小徒兒的發頂,上神大笑意暖暖道:&ldo;還有一月,為師不告訴,就是不想讓小晚難受,如今懷著孩子,可不許做一些莽撞的事情。&rdo;若是這小徒兒說出類似同甘共苦之類的云云,他一定會忍不住拍拍她的小腦袋,好好的教育一番。茶晩自然是知道,她做不了什麼,也明白以自己師父的性子能這樣安然接受這幽冥煉獄的劫數,想來是沒有別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