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錦擁緊了顫抖的身子,身上那蝕骨的疼痛仍是侵襲著,將她的元神一寸寸吞噬,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已經滲出了殷紅的鮮血,那飽滿的唇瓣,此刻妖冶而懾。&ldo;砰!&rdo;一身,身子倒地,臉頰貼著充滿涼意的寒冰,腦袋昏沉,這刺骨的寒意讓她稍稍清醒,可是眼睛還是睜不開。突然,足音煢煢,似是有到來。朦朦朧朧,映入眼簾的依稀是一個頎長俊逸的身子,很模糊,但是……卻很真實,嬈錦的唇角漾起一個淡淡的笑,不似平時天界那般虛與委蛇的笑容,聲音有些沙啞,卻也十分的動聽,好似等待了萬年一般,小嘴一張一合,輕輕喚道:……阿玦。&rdo;阿玦,是,是對不對?還未得到回應,嬈錦實是撐不住,然後沉沉的暈厥過去。那男子身材高大,頎長如松竹,一身的白袍盡顯俊逸,然而,那一頭青絲用一根精緻的紅色髮帶隨意綰著,色澤有些突兀,還有幾縷墨髮垂落,顯得有些灑脫不羈。男子俯身,眸子毫無波瀾的望著地上的,那覆臉上的白玉面具,恍若蟬翼,卻隔絕了所有的情緒。這樣的男子,猶如一塊美玉,溫潤剔透,世間無雙,舉手投足間,盡顯風華。良久,他伸出了手,那隻手是極為漂亮的,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竟然比女子的還要白嫩三分,可是,手最終未落到嬈錦的臉上,驟然收回,然後靜靜的望著。&ldo;阿嬈。&rdo;那聲音宛若流珠,字字惑。可是細細一聽,便會發現,明明是極為親暱的稱呼,卻不含半點情感,冰冷無痕。那聲音清幽如夢,淡淡的尾音逐漸消失這冰天雪地之中。夜已深,玖墨院內坐了許久,清涼的夜風輕拂,那隨意垂落的髮絲泛著淡淡的光澤,黑袍輕掀,彷彿下一刻就要乘風歸去。時辰不早了,該去看看那小徒兒看的如何了。一想到這裡,原本不受任何事物干擾,一心只想著喝酒酣睡的上神大破天荒的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欣喜感。可是不對啊。不就是看看小徒兒嗎?為什麼自己要這麼開心的樣子?玖墨倏地反應過來,神色一怔,愣愣的問著自己,而後斂起笑意,掩面輕輕咳了一聲,舉步往內殿走去。白日看著一天的書冊,晚上便要去那飄渺幻境好好修煉一番了,他一定要將這徒兒好好調培育成天界的才。這樣,才算是不負她那孃親姒顏的託付吧。玖墨習慣性挑了挑眉,感覺好好培育一個小徒兒是一件極有滿足感的事情。屋內光線柔和,燭火熠熠,氤氳著朦朧的淡黃色,有一種恍然如夢的感覺,玖墨目光落處,那一個埋書堆中的小小紅影格外的扎眼。果然……睡著了。上神大撩唇,淡笑著。玖墨立著身子,略微低頭,看著趴美榻上的茶晩,一臉熟睡的小臉被披散著得髮絲遮住了一半,雙眸微微闔著,好夢正酣。那瑩透飽滿的櫻唇泛著水潤,然後不知呢喃著什麼,抿了幾下,許是是夢見她那最愛吃的葡萄了。他這小徒兒喜愛葡萄的程度絕不亞於自己對桃花釀的偏執,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師徒還是有幾分相似的。玖墨有些想笑,俯下了身子,伸手將那遮著臉頰的髮絲拂到兩側,動作難得溫柔,目光落那雙白皙的小手之上,玖墨將那手中的書冊小心翼翼的抽出,放到一邊。不知何時開始,他喜歡揉小徒兒的發頂,掌心傳來的的一陣溫熱,讓他感覺很是舒服。良久,玖墨嘆了一口氣,心中想著:今日便算了吧,少一天修煉好像也沒什麼吧。眼看她睡得香甜,實是不忍叫醒。嗜睡如命的上神大完全能夠理解那種酣睡時被打擾的惱怒,將心比心,還是決定讓小徒兒好好安睡。彎腰將熟睡的小徒兒抱起,那嬌軟的身子抱起來很舒服,淡淡的馨香縈繞鼻翼之間,那隻小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這副依賴的模樣可是與平素的嬌縱萬分不符。想來這小徒兒還是睡著的時候比較可愛一些。玖墨將茶晩放上c黃榻,然後蓋好錦被,這天界,能被他這般伺候的,這個小徒兒可是第一。有這樣的師父,徒兒可真是幸運。玖墨笑笑,然後忍不住摸了摸茶晩的臉。翌日茶晩醒來的時候,殿內一片亮堂,天已大亮了。警惕般的,茶晩迅速起身,身下是師父的c黃榻,這麼說昨晚自己是這裡歇息了一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