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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的雙眼轉過頭去,恍恍惚惚中又看到了那位曾經的雪山神女,他忽然抬手抹去自己的眼淚,可嘴唇還在顫抖,驚慌和無措讓他在片刻後成為了一尊木雕。

蘇大夫卻泛著驚喜之色,她一把攥住湛江來的雙手,看他額頭不住滴下的鮮血,又不敢打亂他的思緒,唯有心疼地問道:“驢子,你疼不疼?你在跟誰說話?” 。 想看書來

咱們得抬屁股去漢城了(4)

“老王……”

“老王是誰?”

“我的團政委……”

蘇大夫又問:“你和他說什麼了?能對我說說嗎?”

湛江來的雙眼掠過一絲愁苦,突然抱住蘇大夫說:“我在對他說我的疼……”

蘇大夫又一次被他摟在懷裡,一如當初那樣毫無先兆,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心如鹿撞,她無數次地想象是否會再有一次坦誠的擁抱,那將是心照不宣的感情承諾,現在,似乎實現了。

“江來,你還記得在橫村的時候我們的約定嗎?”

“記得。”

“你說你說,我當初說了什麼?”

“你說……我活著回來,會告訴我你的名字……”

“嗯,現在我告訴你。”蘇大夫湊在湛江來耳邊說,“我叫蘇小垛。”

湛江來感到一股溫熱湧上胸間,他說:“這名字……真土。”

蘇小垛依偎在他懷裡,開始像個雀躍的小姑娘,湛江來的恢復讓她忘卻了少女的矜持,在這個寒冷的朝鮮戰場上,只有兩個人的山洞外,似乎整個世界的戰士都糾葛在這裡,如果十多個國家的精銳與兩個國家的交鋒談不上史無前例,那麼這個單純且純粹的情感卻在人們的意料中開花結果了。

湛江來在那個晚上,談到了當年在解放戰爭中的團政委老王,他談到了戰爭的殘酷,談到了獻身精神,他驚詫於自己的記性如此清晰,或許受傷之後渾噩的日子讓他有了更深刻的反省,他一遍又一遍敘述著他的游擊隊,他的團,他的弟兄。

蘇小垛沒有打斷他,因為她生怕湛江來不會再與自己說這些清晰的話,她默許著,為無數男人們血灑戰場的英魂求告來生的幸福,同時她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湛江來從童年時代便揹負的命運。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湛江來疲憊地枕在蘇小垛的腿上夢囈著睡去,他還是緊握著拳頭,在蘇小垛看來,那更像是一種對命運抗爭的本能,所以她深信,這個男人不會輕易地死掉,或許他的命運決定了他的堅持。

她就那樣捋著湛江來的頭髮,在手指掠過雙鬢的時候,湛江來的白頭髮讓她噓唏不已,這只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究竟是什麼讓他的命運如此坎坷多舛?是戰爭的殘酷還是那十年前的驢皮血書?如果這都是真的,對於湛江來而言實在太過殘忍了。

1950年12月11日,也就是湛江來枕在美人大腿上說到天亮的時候,湛連的那些老兵油子從王德那裡得來連長康復的訊息,便一窩蜂地湧進山洞。最先衝進來的自然是佛爺,這老小子的腳傷好了七七八八後,行動起來自然如以往風風火火,可是他的禿腦袋一探進山洞又縮了回去,後面的槍嘎子推搡著喊:“連長!我想死你啦!”

佛爺一腳把他踹了回去,攔著大家吼道:“注意紀律!別跟個發春的土獾子似的窮叫喚!把衣服都扣嚴實了!”

劉三處從他褲襠底下往裡看,一看之下大臉通紅,起身道:“連長是不是就沒病過呀?我瞧這德性挺正常的呀!”

凡是偷眼看過的都點著頭,佛爺沒法子,剛要把簾挑了把事整明白,蘇小垛就從裡面出來了,他們大眼瞪小眼的一番打量,把她羞得滿臉通紅。她說:“你們連長只是有了意識反應,雖然是個奇蹟,但休養是關鍵,你們最好先讓他靜一靜,好好地讓他睡一覺。”

說完,她就擠開人群走了,大傢伙靠在狹窄的洞壁兩側目送她離去,一時靜默無聲,直到蘇小垛的身影轉過隔壁,沈二轉才嘖嘖道:“這妞要是放在咱老家,準能在頭年生一窩胖小子。” 。。

咱們得抬屁股去漢城了(5)

劉三處樂了,他說:“你老家是不是豬圈欄子?你當人家是生貨架子啊?”

沈二轉就不愛聽他咧咧,嚷嚷道:“你別不服,我這火眼金睛瞅人*不離十,有膽子咱就賭一把,要是他不能給連長生一窩大小子,回國後我就不端大茶壺了!”

“爺們!都解放了,現在人人平等,你還提什麼大茶壺呀?你乾脆這麼說吧!她要是生不了一窩土匪崽子,就乾脆別摸機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