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詢問,就聽得遠處傳來持續不斷的叮噹敲擊聲,“那是鐵匠嗎?”
木老頭不回答,沒走多遠,他們果然走進了鐵匠村。
看著街面上懸掛的兵器,屠狗突然明白點什麼,“好主意,中原武林人也得買刀劍。”
“中原人買不買我不知道,咱倆得買。”
“為什麼?”
“你看南城一多半男人都帶著兵器,入鄉隨俗,咱們也得裝裝樣子。”
“嗯,這也是一種隱藏。”
“算是吧。”
木老頭走進一家看上去比較大的鐵匠鋪。
鋪子裡現成的兵器不多,屠狗很快選好一口直身短刀,木老頭挑挑揀揀,這個不稱手,那個有硬傷,好一會才拿起一柄長劍,“就是它吧,將就著用。”
鐵匠嘿嘿笑了兩聲,收錢送人,望著兩人的背影,對徒弟說:“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劍比人高的。”
木老頭加快了速度,這回目的明確,很快就到了一座大宅院門前。
與普通宅院不同,這裡燈火輝煌,門口站著許多熱情的夥計,進出者絡繹不絕。
“這是……記院?”屠狗問道。
“折香園,雖然這兒的女人不如留人巷美貌,但是勝在數量眾多種類豐富,我早想來見識一下,卻一直沒機會。”
“這個、這個……”屠狗臉紅了,“咱們來這兒幹嘛?要是讓師姐知道了……”
“她肯定會說‘哎呀,我的弟弟終於長大誠仁了’,哈哈。”木老頭尖嗓模仿屠翩翩,倒也有幾分相像。
“還是不妥,咱們有任務。”
“對啊,來這兒就是執行任務,你想啊,連我都對摺香園感興趣,那些中原武林人還不得蜂擁而至?”
不等屠狗想出辯駁的話,木老頭已經邁步走進去。
記院小廝什麼人都見過,見這兩個老傢伙一個滿頭白髮,一個矮小如孩童,倒也不算奇怪,立刻迎了上去,噓寒問暖,打聽兩人喜好。
屠狗吃了一頓難忘的晚餐,印象第一深刻的是價格,好幾百兩銀子,把他嚇了一跳,好在木老頭有準備,拿出黃金結賬;第二深刻的是女人,折香園果然“種類豐富”,有不少胡人記女,在屠狗看來相貌奇特,卻又令人怦然心動,尤其是她們極為友好,是他此前從未遇到過的。
至於菜餚與酒,屠狗當時沒在意,事後更記不清了。
不過木老頭猜錯了,中原武林人顯然對摺香園不感興趣,當天晚上沒有,記院裡的人也都聲稱最近沒有太多的中原客人。
子夜時分,兩人醉熏熏地離開,屠狗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木老頭拍拍他的腰,“彆著急,以後有的是機會,到時候再讓你真正開葷。”
屠狗沮喪地搖搖頭,“不來了,再也不來了,這就夠了。”
木老頭哈哈大笑,顯然覺得一點也不夠。
離開記院,兩人來到附近的一家賭館,裡面正是熱鬧的時候,人聲鼎沸,數十名賭徒赤膊奮戰。
木老頭不得不抬高聲音說:“中原人不愛瓢記,肯定要來賭兩把,咱們在這兒守株待兔。”
“你還有錢?”屠狗擔心地問。
“切。”木老頭不屑地回了一聲,掏出黃金,找夥計兌成白銀,幾百兩銀子到手,分出一半給屠狗,“拿去玩吧。”
“你可真有錢。”屠狗深感震驚,他雖然是崆峒派長老,出手也沒這麼豪爽,“攢了很久吧?”
“笨蛋,老頭當年橫行北庭,是攢錢的人嗎?這都是龍王的,替他辦事,當然就得由他出錢,咱們這是奉旨瓢賭,不多花點,對不起龍王的信任。”
屠狗心中的價值觀受到巨大沖擊,雖然忐忑不安,但他還是得承認,有點喜歡今晚的經歷。
他不怎麼會賭博,站在人群中看了一會才明白規則,期間木老頭已經輸光了銀子,從他手中又奪走一半賭資。
屠狗上場了,他選的是擲骰子。
木老頭將最後兩錠黃金也輸掉了,差點押上自己剛買的寶劍,最後還是忍住了,意興闌珊地來找屠狗。
屠狗身前的銀子堆成了小山,他對面的莊家滿臉是汗。
木老頭的黃金又換回來了,甚至略有盈餘。
“想不到你會這一手。”出了賭館,木老頭第一次對屠狗表露出敬佩,“跟誰學的?”
屠狗很謙虛,“我沒學過,可我覺得擲骰子挺容易的,只要勁力得當,要什麼有什麼。”
“你用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