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煙偎香,坐伎琵琶彈傷了指甲,舞伎鬆脫了金鉤,正是塑月數百年繁華景象,如火如荼。
而就在這狂歡之中,大越的中書令大人眉開眼笑,活像他是蕭逐的爹一般開心,來回敬酒,把在場所有人灌了個遍之後,他想想,總覺得這場上似乎少了兩個人,一拍腦袋,他想了起來,立刻拎起一個小酒瓶和杯子,朝外面衝去,果不其然,在宴殿旁一間小小半通透的側殿裡,找到了已經喝趴在桌子上的熒惑和旁邊苦笑照顧他的晏初。
“喝醉了?”他小聲看向晏初,晏初看了一眼他,點頭苦笑。
花竹意笑了起來,倒了一杯酒給晏初,晏初接過來,沒喝,只是把玩著。
雪已經停了,月光是清澈透明的白,彷彿水晶的碎片。
花竹意忽然笑了起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下,然後仰頭看月。
月色清美,照萬家團圓。
晏初也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天空皓月當空,天地清輝。
章五十九 新婚幸福生活(上)
第二十五章 新婚幸福生活
葉蘭心真正的新婚初夜是在第四天晚上度過的。
葉蘭心給的評價是,這真是個技術活。幸虧蕭逐是練過的,要是兩個生手,那可真是災難性的,腰閃了那是必備,血濺當場是必然。
葉蘭心本來住在少凰宮,按理說,少凰宮是未婚皇女居住的地方,現在她已經結婚了,就應該搬出去開府,但是真都帝纖手一揮,說搬什麼搬,朕膝下就一兒一女,晏初住在雛鳳宮,他們就繼續住在少凰宮好了。
結果誰都說女帝疼愛嫡長女,但是根據皇族內部資訊指出,真都帝這麼做,其實就是為了“錢”這一個字——搬出去住多浪費錢啊對不對……
第二天早上,自然是嬌慵洞房倦梳妝,直到快中午了,葉蘭心還沒爬起來。
蕭逐倒是早就起來了,但是看她一臉恨不得睡死過去的樣子,把她喊起來之後又迷迷糊糊的斜靠在床上,嘴唇水潤潤的,長長的睫毛垂著,象只睡糊塗了的小狐狸一樣,頭髮亂亂的,毛茸茸的。
無端覺得她這個樣子可愛至極,蕭逐看了覺得心裡憐惜,便讓女官把煩端進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裡,低聲哄著要她吃飯。
沒睡飽的毛茸茸塑月土產小狐狸懨懨的看他一眼,乖乖的任他喂著,葉蘭心眼光掃到哪碟菜,蕭逐就挽袖夾給她,慢慢一碗粥見了底,蕭逐正要端起几案離開,卻被葉蘭心打著哈欠拽拽袖子,重新窩回他懷裡,又點了點几案,意識是要他一起吃。
想想這樣也好,新婚初夜之後夫妻兩個一起窩在床上吃早餐似乎也別有風味,蕭逐重又把她攬入懷裡,剛端起碗,在他懷裡眯縫著眼睛半睡不睡的葉蘭心就把筷子遞了過來,蕭逐一愣,隨即唇邊輕輕有了一縷笑痕,把她又在懷裡摟了摟,舉起筷子的時候,他才忽然發現,几案上一筷子沒動,明顯是給他留下的幾樣小菜,都是他最喜歡吃的菜,而他碗裡的粥,也是他最喜歡吃的。
在旁邊侍膳的女官看他微楞,不禁一抿嘴唇,悄聲道了一句,說這是昨天儲君抽空吩咐下來的,聽說殿下您喜歡吃。
聽到這裡,他舉筷的手又頓了頓,再看懷裡那已然睡去的女子一張清秀容顏,心裡眼底,就同時溫暖了起來。
忽然一剎那,才有了無比清楚的感覺:她已是他的妻,他後半生的伴侶,他要和她共度一生。
他是她一生良人,她是他一生牽掛。
他要保護她,儘自己所能,為她撐開一片天地,惟願她今生今世都可以如此安詳的臥在他懷裡,一生唯有錦繡暖陽春日,不遇寒冬。
自己和懷裡這個女人的相遇,相守,未嘗不是今生最大的幸事。
慢慢笑著吃完了早飯,本來還打算去院子裡走一套劍法的蕭逐和衣而臥,重新抱緊了懷中的女子。
而就在他把葉蘭心的纖秀臉孔埋入懷中的剎那,那個女子慢慢張開了眼睛,深灰色的眸底了無睡意,只有一線奇妙的波動困惑。
頭頂上方傳來了蕭逐平穩悠長的呼吸。葉蘭心微微動了一下身子,稍微依偎更近,但是兩人已緊緊貼合,再不能更近,她眼裡就多了幾分失望的顏色。
想更近些。
想離這個男人更近一些。
她人生到此,從未有過想要主動靠近誰的衝動,但眼前這個男人是例外。
想靠近他,呼吸、聲音、味道、面板的接觸,任何一點都讓她覺得安心無比,只想眷戀的要更多一些,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