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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一邊悠然往回走,一邊招手叫過小廝空山問道:“打聽出來沒有?”

“沒打聽出什麼特別的事,聽林大爺貼身的小廝鳴柳說,冷家大爺年前曾和李家五娘子議過親,後來沒成。”空山忙答道,蔣鴻眉梢一下子豎起,半晌才一點點落下來,看來珂表妹這是替李家妹妹鳴不平、發怨氣,那冷明松有什麼好?他哪配得上李家妹妹,本來就該議不成!

“這門親是誰提的?”蔣鴻緊接著問了一句,

“聽說是冷大郎的外婆丁老太太和寧遠侯府林老夫人議的,也沒議定,就是那麼說過一回,後來說是八字不合,就沒再往下議。”

“嗯。”蔣鴻舒了口氣,順手從荷包掂了塊碎銀子扔給空山:“差使辦的不錯!”空山喜不自盡的接過銀子笑道:“這點差使都辦不好,哪還有臉侍候爺!”

冷明松在冷府門口下了馬,將韁繩扔給小廝,揹著手,肩膀微微往下耷拉著,帶著幾絲隱隱約約的寥落進了正堂。

冷老爺冷清泉和丁太太都在,丁太太仔細打量著兒子關切道:“你打發人回來說遇到了好友,不回來吃午飯了,遇到的哪家郎君?”冷老爺也愛憐滿眼的看著兒子。

“是淮陽蔣家的蔣鴻蔣九郎,也是偶遇。”冷明松接過茶抿了一口,彷彿不怎麼願意說,丁太太卻滿臉欣喜驚訝道:“淮陽蔣家?是蔣尚書家小衙內?倒和你投了契?”

“不是,九郎出自蔣家三房,和南寧郡王妃同出一支,是蔣郡王妃的孃家侄子。”

丁太太臉色的驚喜一時凝住了,冷老爺彷彿想起什麼,看著兒子問道:“聽說前歲蔣家也出了個少年舉子,中舉那年不過十七歲,就是這位蔣小郎君?”

“是他。”

“他的文章我看過,文筆老練,極有見地,好好好,往後你和他可要多多往來,相互習學習學!”冷老爺高興的捻著鬍鬚,笑的眼睛眯在一處,冷明松抬頭看了父親一眼,低頭道:“九郎已經拜在徐學士門下習學經文制藝,哪有空和兒子多往來。”

“徐學士?徐緒文?”冷老爺反應極快,見兒子垂了垂頭,呆了半晌輕輕嘆息道:“徐學士經文制藝當世一絕,能拜在他門下,看來明年這位蔣小郎君必能名列前矛。”

“既然這麼好,不如讓松哥兒也跟徐學士學一學去,咱們松哥兒這樣的,哪個先生不喜歡?!”丁太太笑道,冷老爺看了太太一眼,斟酌著字句委婉解釋道:“樂寧徐家以清貴不俗聞名,徐學士父親曾任翰林學士承旨,做過皇子先生,連官家也曾聽他講過經,徐學士經文制藝深得其父真傳,那脾氣也是真正的徐家脾氣,最是目無下塵,如今只任了秘閣直學士,專管修書,連差使都不願意領,這些年,想拜到他門下的人極多,能得他青眼的極少。”

“聽蔣九郎說,因他姑母蔣郡王妃和徐學士胞妹徐夫人交情極好,徐學士極疼這位胞妹,他是得了徐夫人之力,才得拜在徐學士門下。”冷明松似有似無的嘆了口氣解釋道。

冷老爺看得出兒子的心思,也輕輕嘆了口氣,丁太太怔怔的看著兒子,突兀的說道:“是清江侯府的徐夫人?我遇到她兩回,她過來和我說話,直說李家五娘子的好,說她心裡有兩個女兒,一個是自己生的那個,一個就是這位李五娘……”

“阿孃,李家五娘子清華不似凡人,兒子配不上她,您別再提這事!”冷明松飛快而斷然的堵回了丁太太的話,丁太太被兒子堵的‘呃’了一聲,不敢再往下說。冷明松站起來拱手道:“兒子回去唸書了。”

“你中午吃了酒,回去歇下吧,別唸書了。”丁太太急忙站起來交待道,冷明松‘嗯’了一聲,已經轉身走了,丁太太扭著手站在廳堂正中,眼瞅著兒子直到看不見了,才回頭看著丈夫道:“老爺,能不能想想法子?咱們松哥兒這樣的,哪個先生都得喜歡,你看?李家這門親?”

“松兒都說了,這事就別再提了,你安安心,讓我好好想想。”冷老爺溫和的寬解著妻子,丁太太愁眉緊擰的嘆了口氣,她如何安得下心來?她的寶貝兒子就是她的全部,別說這樣的大事,就是少吃一口飯,都夠她愁上一整天的!

勇國公府青桐院,傍晚,熊嬤嬤引了兩個穿戴講究的婆子進來笑稟道:“五娘子,蔣家七娘子打發人送墨來了。”李恬忙請進,兩個婆子進來磕了頭,起來又福了福笑道:“這兩箱子都是我們七娘子往年收的舊墨,五娘子看看合不合用,若合用,就是我們七娘子的福份了。”

李恬笑應了,命瓔珞拿上等封兒賞了兩個婆子和抬墨進來的粗使婆子,兩個婆子謝了賞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