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一站,比那些大家夫人不差什麼,偏心計深花樣又多,從十六歲那年被俞瑤芳的父親、清江侯世子俞盛世贖回家起,哄的俞盛世十幾年如一日的把她捧在手心裡。
俞瑤芳的母親徐夫人嫁進清江侯府不到兩個月,洪姨娘就生了庶長子俞志宏,接著又生了女兒俞瑤仙、次子俞志堅,可俞瑤芳的母親進門十幾年,只生了俞瑤芳一個,並沒有生下嫡子。
徐夫人是和繼婆母陳夫人一年嫁進的清江侯府,陳夫人商家出身,多有嫁妝小有姿色,進門後生下了清江侯府的第二個嫡子、四爺俞盛遠,也不知道從哪年起,這陳夫人就和洪姨娘投合到了一處,洪姨娘得了陳夫人明裡暗裡的支援,這些年根本不把徐夫人放眼裡,小事天天有,大事三六九,鬧的徐夫人在清江侯府幾乎沒有安生日子。
“聽說徐尚書入閣的呼聲很高呢。”李恬突兀的說了一句,徐尚書是徐夫人二堂兄,俞瑤芳堂舅舅,俞瑤芳怔了下:“我哪有功夫聽這些閒話?嗯?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舅舅家這幾年人才輩出,特別是徐家四房,你那個二堂舅一任吏部尚書做的風生水起,眼看著就要入閣拜相,聽說你這個二堂舅還有個兒子,叫徐思海,去年考了個解元,才華逼人,也是個前程不可限量的,除了徐思海,徐家年青一輩中,聽說後年準備進京參加會試的,還有七八個,你那個嫡親舅舅徐學士和徐尚書又手足情深的很,別擔心。”
俞瑤芳眨了半天眼睛,長長的‘噢’了一聲道:“你這意思是,我舅舅家如今這般氣勢,我父親他們不敢狠欺負我阿孃?”
“我是說,你和你阿孃該放寬心,象洪姨娘,還有你那個繼祖母,那些魑魅魍魎的小伎倆,根本理也不用理,看都不要看,就是你父親,你阿孃也不必理會,別說她們抓不住你阿孃什麼把柄,就是抓住了,你父親和你祖父也得掂量掂量生嚥下去,你勸勸你阿孃,只管由著性子過日子,到底誰怕誰呀!”李恬揮著手不屑道。
俞瑤芳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長長重重的嘆了口氣道:“你說的都對,我父親前些日子還想讓阿孃幫他尋一尋堂舅,說想領份差使做做,我阿孃沒答應,就我父親那樣的,家裡這點子事都看不明白,能辦什麼差使?!我阿孃……唉,真是沒辦法,換個人,孃家這樣,早把洪姨娘提腳賣了,可我阿孃,你又不是不知道,上回我跟她說,那寫女書的,自己也沒卑弱過,我阿孃氣的臉都白了,罰我跪了一個時辰,又關院子裡抄了十天女訓,她就知道賢惠賢惠賢惠!真是氣死人了,我是氣我阿孃,又心疼她,我阿孃癸水不調這毛病多少年都治不好,從今年春天又開始成夜成夜睡不著,這兩樣沒好,上個月又添了子時盜汗的病症,我真怕她……我阿孃又是個什麼委屈都悶在心裡的,好些事要不是我看見,她連我都不肯說,你說我怎麼辦?好幾回我都夢見我阿孃沒了,每回都嚇的我一身冷汗,醒了就不敢再睡。”
李恬伸手握住俞瑤芳的手,這份恐懼和痛楚她感同身受,當年外婆病倒時,她也是這般。
“五娘子、俞大娘子,林娘子來了。”青枝一邊揚聲稟報,一邊直接掀簾子讓林珂進了屋。
林珂滿臉怒氣衝進來,甩了斗篷,連連揮著手道:“不用茶,什麼都不用,你們都退下。”青枝忙推著銀樺出去。李恬和俞瑤芳齊齊看著林珂,都有些納悶,什麼事把她惹成這樣?
林珂一陣風般捲到炕上坐了,看著李恬道:“就剛剛,那冷明松他娘、冷家太太,到我家去了!帶了好些東西,我還想呢,恬姐夫家就是懂事,給我帶了這麼多好東西,誰知道!”林珂氣的‘啪啪’拍著炕幾:“她居然是來退親的!什麼東西!”
李恬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凝住了,俞瑤芳也嚇了一跳,忙追問道:“不都說定了麼?怎麼好退?”
“所以我才說她們不是東西,那冷家太太居然說,是她老孃周老太太沒跟她說,瞞著她訂下的,這是什麼屁話!比屁還臭!”林珂又拍起了炕幾。
李恬心裡漫過陣沉悶茫然的痛楚,那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那些未來的打算,就這麼從指尖上流走了……她沒了親事,就沒了庇護,那些明裡暗裡無數的覬覦謀算……李恬心裡苦的說不出話。
“說了哪兒不合適沒有?”好半晌,李恬才聲音乾乾的問道,林珂急忙點頭道:“說了,說是……她胡說八道。”
“到底怎麼說的!”俞瑤芳急的聲音都提上去了,林珂嘟了嘟嘴道:“說什麼她家兒子八字弱,寺裡的大師說了,得找個八字兒貴重、福大命大的才行,說恬姐兒……反正不是那福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