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個寒噤。
五皇子突然站起來走到窗前,重重捶著窗臺道:“能將黃家從一富戶帶到北地數一數二,老太爺哪是平常人,這才是老太爺的算計,好算計!”黃淨節坐在桌前,彷彿沒聽到五皇子的話,出神的看著湖面,滿臉哀傷。
“你有什麼打算?”沒多大會兒,五皇子神情已平,轉身坐回桌前,看著黃淨節直問道,黃淨節這才恍過神,直看著五皇子道:“你別想太多,老二要在墳前守孝三年。”
“我知道,”五皇子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從鍋子裡挑著愛吃的菜,邊吃邊道:“這是萬全之計,把黃家一割為二,打發你過來跟我拼命,拼的好是黃家的富貴,拼不好,你這一半粉身碎骨,黃淨明那一半早就和孫老夫人結好,這又獻上鏢局,有這個打底,又結廬墳前避上三年,再大的禍也及不到他身上,你有什麼打算?”
“我聽你吩咐。”黃淨節的話直接而坦然,五皇子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眯著眼睛看著黃淨節,突然說道:“跟我說說我阿孃。”黃淨節愕然看著五皇子,五皇子又倒了杯酒,舉起杯子示意道:“說說你知道的,越細越好,說吧。”
“沒什麼好說的,你阿孃和我……內外有別,我沒見過她幾面。”黃淨節喉嚨發緊,這是他最不願意說出口的話題,他不願意和任何人說她。
五皇子眯著眼睛看著他,眼睛裡說不出什麼況味,一連喝了六七杯酒,他已經有些酒意:“老太爺為什麼偏偏讓你進京?你若是不進京,就老二那樣的,能分到一半印章?你在京城,老太爺萬事放心,放心到……比他自己在京城還放心,呃!”五皇子打了個酒嗝,黃淨節忙起身倒了杯茶給他,五皇子接過一口喝了,將杯子摔在桌子接著道:“我是你們老太爺手裡最貴重的東西,奇貨可居,他斷不容我有什麼閃失,你說,他怎麼這麼信得過你?”
黃淨節聽的臉色越來越白,五皇子伸手過去,重重拍著他的肩膀道:“我長成這樣,京城第一!可阿爹說,我不如阿孃一半好看,阿爹還記得阿孃,因為阿孃好看,傾城傾國的美人兒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阿孃不是你們黃家人,是吧?我都知道!你是個痴人,我不是阿孃,阿孃死了,早死了!你想好了,粉身碎骨不好受,你不是還有妻兒麼?”
“你喝醉了!這話是能胡說的?!”黃淨節臉白的無一絲人色,急奪過五皇子手裡的酒杯酒壺,揚聲叫人送醒酒湯進來。五皇子用力甩開他,搖晃了幾下站住,看著他笑顏燦爛道:“不用,我沒醉,我的酒量你還不知道,我先回去,你好好想想,好好想清楚,想想自己,再想想妻兒兄弟,想好了再說話,說什麼我都不怪你,你照顧我這些年,多謝你。”說完,不等黃淨節說話,轉身就走,腳步輕飄卻走的飛快。
五皇子剛出了清風樓沒走多遠,正迎面撞上臨川侯世子姜正源和大學士劉啟運嫡孫劉書敏,兩人一看到他大喜過望,劉書敏急催馬過去笑道:“正要到清風樓揪你出來,今天少了你成不了事,無論如何得借你金面一用!”
“借我金面?我有什麼金面好借?”五皇子剛才酒喝的急,雖暈,卻極清明,姜正源也催馬過來,見五皇子已有幾分酒意,關切的問道:“酒沒多吧?”
“沒事,要借我哪一張金面用?”五皇子回了姜正源一句,又轉頭看著劉書敏問道,劉書敏嘿嘿笑道:“就借你這京城第一美男、紅粉中無冕之王的金面用,你難道沒聽說,今天京城所有的花魁行首都閉門不待客?”
第二三二章 名花會
“是這麼回事,”姜正源接過去解釋道:“剛才我和訥言在攏翠樓遇到孫十三郎,聽他發了一通牢騷,孫十三好不容易定下金嬌嬌今晚之約,誰知道今天一早金嬌嬌遣人遞信給他,說是今天和姐妹們有極要緊的聚會,明天再專程設酒給孫十三\陪罪。”
“金嬌嬌陪不陪罪不關咱們的事,我就是聽到這個姐妹聚會起了興致,趕緊讓人去打聽,你猜怎麼著?原來這京城但凡能讓人看的上眼的紅伎,今天都沒開門待客,都說和姐妹聚會說話去了,你聽說過這樣的事沒有?”劉書敏看起來興致不是一般的足,姜正源接著笑道:“我也覺得有意思,就和訥言趕到青蓮樓想看看熱鬧,誰知道我們兩個的名頭一起抬出來也沒用,連大門都沒進去,你知道,這是雅事,總不好硬闖,想來想去只好來尋你。”
“尋我有什麼用?你們兩個都進不去,我這面子還不是一樣不管用。”五皇子笑道,劉書敏斜著五皇子笑道:“別跟我們打馬虎眼,咱們都是知根知底的,這京城的紅伎哪一個不是打心眼裡念著想著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