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可能是夢的記憶,只天天泡在圖書館,連公寓都少回,直到假期來臨。
那天我推門走出去,發現公寓走廊裡站著一個男人,一身黑色連帽衛衣,面容隱藏在鴨舌帽下,露出一點黑髮。
但走廊就那麼大,他擋在電梯前挺礙事的。
我用當地語言說了一句麻煩讓一下,他似乎沒聽懂,我只好繞過他走進電梯,公寓燈不太好,所以絲毫沒注意到他緊緊攥著的雙拳和顫抖的肩身。
要是我注意到了,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應該會第一時間報警。
我去樓下超市買了點吃的,打算犒勞一下自己,順便迎接假期的到來。
馬上聖誕節了,街道櫥窗裡掛滿裝飾品,父母牽著小孩行走遊玩,是很溫馨的景象。
我從櫃檯上拿了幾瓶啤酒,想起昨天閨蜜推薦的調酒款,又轉身去拿了瓶金酒與白朗姆,享受一下微醺的感覺。
在路過紅酒區的時候,我停下腳步,忽然想起夢裡那個很荒唐的場景。
要是有條件,高低得給連肅整個紅酒澆背。
男人肌肉很好看,緊繃時戳起來總是硬邦邦的,腰身有肌肉卻窄瘦,我最愛他受不了塌腰,能把猛男暗衛搞到崩潰,每次我都很有成就感。
連肅後半程總是會出一層薄汗,有時是因為動/情,大多時候是因為我的惡趣味,蹙眉閉眼又顫抖。
我總是喜歡故意折磨連肅,他分明知道,可是從未對我有過半句怨言,真的越來越像男媽媽。
他照顧我,也縱容我,我說他像我養的德牧,連肅沒見過德牧長什麼樣子,但也跟著點頭認同,於是我給他指村口的大狼狗,說其實看起來大差不差。
連肅才知道,德牧原來是狗,對於我說他像我的狗,連肅當時是這麼說的。
‘能當主人一輩子的狗,屬下很知足。’
給我聽迷糊了,並且覺得這條狗有當妖妃的潛質。
可惜連肅只給我當了八年的狗。
思緒被扯回來,其實我不喜歡喝紅酒,口感太澀,可是想起記憶裡連肅汗津津的模樣,我鬼使神差的剛想拿起一瓶。
可是有人比我動作更快。
有個人越過我的身體,抬手拿走我相中那瓶紅酒。
這不是故意找茬嗎,我回想著罵人的詞彙,剛欲轉頭理論,視線便被這個人的手吸引。
骨節分明又修長的一雙手,是個成年男性的手,沒有外國人浮誇的體毛,看膚色是亞洲人,只是虎口處有很明顯的繭子,是經年握刀磨的。
我看著那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手,難得屏住呼吸,轉頭撞進一雙漆黑的眼眸裡,他低頭看著我,眸底是難以抑制的欣喜與激動。
“主人,屬下終於找到你了。”他低聲開口,聲音嘶啞。
一模一樣的初見臺詞,眼前的人與記憶裡重合。
是連肅。
感覺當了一把韓劇女主,在那瞬間,我真的感覺時間靜止了幾秒。
戰歌起,我的腦子裡自動響起bgm。
這應該叫穿越時空的戀愛,還是叫我的異次元男友。無論哪個都很魔幻。
只是這個身高與姿勢,看起來像在壁咚,我很討厭這種受到禁錮感的姿勢,儘管對方可能是現代的連肅。
見我蹙起眉,男人也意識到什麼,他飛快收回手,往後退了一步。
“抱歉,屬下只是太激動看見主人。”
男人垂下眸,雙拳緊緊攥著,聲音已有些哽咽。
紅酒杯放進購物車,我把連肅帶回公寓,他和古代時候一樣,盡職盡責的替我拎包開門,還伸手替我擋住電梯。
看他嫻熟的模樣,半點不像是一個古代人,黑色短髮,身上穿的也很正常。
擋住電梯門的那個奇怪男人已經走了,我先是檢查了一下門鎖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這才放心開門進屋。
剛一進屋,連肅就跪在我身前,像在認罪。
“說說吧。”我坐在椅子上看向他,順手拆了包零食。
連肅看起來有些拘謹,在聽我問後,認真發給我講述了事情經過。
原來在連肅死後,他和我一樣變成了孤魂野鬼,飄蕩了好幾日,彼時他還覺得用這種姿態守護主人也不錯。
結果再睜眼就是二十一世紀。
連肅變成一個男高中生,擁有和古代一模一樣的名字長相與身材,並且繼承了原身的記憶。
連肅始終記得主人和他說過的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