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得都能趕上整個上海警察的數量了。而且上海計程車極貴,半天打的的費用要是在杭州,能打一星期也用不完。而到了內地,估計一月也用不到這些。上海的物價好像上海人的與生俱來的都市自尊一樣,極度藐視外地的價格。比如你外地上百元就能買到的東西,上海偏偏近千元,在他們心裡這是都市消費與農村購物的差別,愛買不買。尤美這個宿舍的女孩子也在上海生活了近四年了,對上海的這些還是很明白的,現在學校和北京東路間沒通地鐵,所以尤美要在三點鐘準時趕到北京東路〃杏花煙雨〃商務茶樓的話,必須兩點前就出去趕車,沒一個小時到不了那裡。尤美和吳曉坤說自己要出去一下,晚上還不一定回來。吳曉坤詭秘地一笑,帶著一些調侃的語氣,說:〃我們的大小姐,一定是去會男友參加宴會吧。〃本想說她小氣,也不帶上自己一起去享受享受,不過突然想起昨天也沒帶上別人,所以話到嘴邊就嚥了下去。可那話的體積似乎太大,並且像白色飯盒一樣有著不可降解的屬性,極易造成消化不良,所以還是反芻了些出來:〃能不能帶上我一起去呀?當然到了不方便的時候我先回嘛。〃尤美被她羞得直拿被子捂曉坤的嘴,邊說:〃不是男朋友啦,我還沒男朋友呢。〃吳曉坤被她捂得受不了了,連連討饒,尤美拉開被子說:〃以後不許再拿我取樂噢。〃吳曉坤連忙應承,還做了一個鬼臉。

尤美出了學校,心裡的壓力大了許多。她今天是第一次出門不坐公交車,現在她坐在剛攔下的一輛計程車上,倒不是擔心那啪踏啪踏直躥的的費,而是擔心一會見了面怎麼和湯銘新說話,擔心自己過於含羞,露出窘態,又擔心湯不是個幽默的人,氣氛調節不好而造成自己的尷尬。尤美望著窗外的高樓,覺著上海的高樓看得很不舒服,不像老家杭州一樣,雖然杭州高樓也不少,但空氣裡也還瀰漫著一種水靈靈的感覺,上海的空氣裡都是水泥鋼筋的味道,樓與樓之間緊得好像上海人接待外地朋友時手頭花的錢一樣。尤美想起去年班主任生病,去她家看望時,那上海的樓道給了她很深的印象。上海的樓道給她的感覺是絕少有電燈,他們絕不會從家裡牽出電線來,供外人走樓梯用,可每家每戶又都希望人家能牽出線照明自己,彼此都如此想,所以那些有電燈的樓道就極少,一燈一上海,由此也可見上海人的心態。系主任家住七樓,尤美走到四樓的時候,正在想進系主任家門後該說些什麼話,突然一個黑影停在眼前,尤美躲之不及,不過還是碰了一下,軟軟的,肉肉的,嚇得尖叫了一聲,仔細一看,黑暗中原來是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要下樓梯。那老太太怕自己看不清,撞著上來的人,就站在那,等人過後自己再下去。尤美現在想起來還有些後怕,更覺得以後要是工作成家之類肯定不會留在上海的,她也適應不了這種浮躁的快節奏和小家子氣的都市感。

汽車到北京東路停下來時,尤美一看手錶還只是兩點半,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下了車後,隱約地看見了那家茶吧,裝飾確實很古雅。尤美本想直接走到門口進去,但心想他未必先到,自己在那乾等有掉價的感覺。眼看對面路上正好有個挺熱鬧的商廈,女人在任何時候都有逛街的興趣,現在正好,尤美走進了商場,這商場裡的東西還是貴得很,裡面人不少,尤其是女孩子,彷彿熟肉鋪前雖然買者可能很少但讒嘴的乞丐卻不會少,而且她們的眼睛中流露的是同一豔羨。像尤美這樣的女學生,口袋裡的錢比乞丐其實也多不了多少,尤其現在的上海乞丐,錢多得晚上都下館子。尤美沒有其它的女生那麼俗,專往商廈的金器店走,她在頭飾專櫃前看中了一個鑲有一連串小鑽石的髮卡,很有買的慾望,但是一看價格,差點一個踉蹌,三千多元,心想只有吳曉坤這樣的女孩子才能買得起,心裡的衝動又像夏天河道中泛起的氣泡一樣,看著冒上來又沒了。尤美一看手錶中的時間指在了三點整上,趕緊出了商廈直往〃杏花煙雨〃的茶樓走去。

一進門就聞到一陣檀香,配合著古雅的建築,尤美還以為進了廟宇,後來又飄來一陣茶香,說不清是碧螺春的味道還是故鄉的龍井味道。服務生問尤美:〃小姐,請問您有預定麼。〃尤美說:〃有,10號的先生來了麼。〃服務生說:〃噢,您是湯總的客人呀。他已經在這等了一個小時了。來,請跟我來。〃尤美頓時覺得過意不去,想不到,他已經來了一小時了,自己卻還去逛了商廈,不過又覺得他應該——因為是湯總在求自己,又不是自己要巴結湯總,並且自己原先根本就沒拍廣告的念頭。走上樓梯,徑直走到了一個內建的閣樓前,上面的木製門上刻著的一副字映入眼簾,是〃小閣重簾有燕過,晚花紅片落庭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