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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閨女長得挺好,倆大奶子跟我家地裡種的小香瓜似的,我騎上車子就去了。到了他家,爬牆進去瞅著西間開著窗戶,我就跳進去了。黑影裡也看不清楚,光看見倆白乎乎的影子躺在炕上。管他呢,反正倆閨女,都是母兒,哥們兒我一遭‘劃拉’了算完。喂,哥……老胡,老胡你在聽嗎?”

說實話,我還真沒正經聽呢,聽了開頭就知道結尾,這也太沒勁了。

我欠欠身子,訕訕地說:“接著說你的。”

“你在聽我就放心了。老胡你可真是個文明人,說聽就聽,說不聽就不聽……這不,我爬上炕,伸手來脫炕邊那個姊妹的褲頭,誰知道這個節骨眼上她翻了一下身子。我怕驚醒了她,摸摸索索從桌子上撈了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就剪開了她的褲頭……當時我心跳得要死,整個人都暈了。”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嘴巴劇烈抖動,眼睛裡彷彿要伸出一隻陽物來。

好,這個有點兒意思,我得好好聽著。

“我剪完了她的褲頭,捏著上面的那一個角,順手就是那麼一掀,嚯……別笑話,沒辦法啊兄弟,誰到了那種關頭也這樣。我跪著,拿著傢伙找她的窩場兒……什麼窩場兒?咱從來沒幹過這營生,哪知道哪兒是窩場兒?反正我急不住了,‘心思摸亂’的,照腿中間那塊兒就那麼一下腰!刷鍋——老胡,做完了飯應該刷刷鍋你知道吧?”他用手在我的眼前刷鍋那樣迅速地劃圈,很職業的樣子。

“知道。”我感覺眼暈,怏怏地把臉轉向了窗外,窗臺上有一縷陽光曖昧地閃著。

“我太緊張了,鍋才刷了半圈兒人家就醒了,照我的臉上就是那麼一大下子。”邱美香把脖子往我的眼前一伸,迅速擺了一個挨刀的姿勢,“老胡你看她把我給撓得。你說我還有什麼情緒辦這事兒?這不是害人嘛。這‘槍’也軟了,人也害怕了,趕快跑吧。我翻牆出去騎上車子就竄,竄到半路覺得蛋蛋那塊兒涼森森的。下來一看,乖乖,原來我是沒穿褲子,這是撇在人家炕上了呢。不行,我得回去拿褲子……”

“你別說了,路上就被人家抓了是不?你真牛。”我實在是不願意聽他繼續絮叨下去了。

“老胡,你說這能叫強姦嗎?”他攤攤手作冤枉狀,把眼睛瞪成了鈴鐺。

猛人湯勇(1)

下午,家裡給我送來了鋪蓋,我總算是有了自己的“裝備”。

跟“刷鍋的”閒聊中,我瞭解了不少以前聽都沒地方聽的“內幕”,原來我沾了大便宜呢。一般剛進看守所應該先進大號,大號裡少則七八個人,多則十好幾個人。進去得先捱上一頓“幫助”,除非你在外面名聲很響,或者是你在這裡呆的時間長了懂些規矩,否則這頓殺威棒是免不了的。刷鍋的說,基本情況跟《水滸傳》裡描述的差不多。這幾天湊熱鬧的多,大號裡住滿了人,我幸運地躲過了這一劫。

晚上“放茅”——就是各號子的人搬著馬桶去廁所倒掉排洩物,順便上廁所。運氣好了能在裡面揀個帶尿臊氣的菸頭什麼的。火柴是沒有的,但是夥計們有辦法,從棉被裡抽出點兒相對乾燥一些的棉花,棉花裡再夾根笤帚苗什麼的,放在地板上用鞋底下力地搓,搓著挫著就冒煙了,然後抓住時機把棉花一扯兩半,對準冒煙的地方,嘬起嘴巴,癆病鬼喘氣那樣抽搭著吹,火苗就慢慢被吹出來了,這多少有點兒老祖宗鑽木取火的意思。不過,暫時我還沒享受到這種樂趣,因為這裡不讓吸菸。

晚上放完茅剛回號子,“咩咩”的羊叫聲又從隔壁傳了過來,這是老羊肉又回來了呢。叫聲顯得有氣無力,像母羊難產。

我趴到後窗上緊著嗓子吆喝了一聲:“肉哥,咱爺們兒又吃虧了?”

老羊肉有氣無力地應道:“還好啦……沒死人。”

林志揚的公鴨嗓子又響了:“老肉,沒死咱接著唱啊。”

老羊肉哼唧道:“唱不出來啦,找不著感覺啊。”

林志揚破口大罵:“耍他媽大牌?你以為你是李雙江?唱!不唱明天放茅砸你老狗操的。”

老羊肉“唉”了一聲:“別鬧了,一會兒要放風了。”

果然,走廊上傳來一陣開鐵門的喀喇聲。

刷鍋的一個猛子蹦了起來:“親奶奶哎,可等到這一天啦,”伸手一拽我,“還愣著幹什麼?走呀,放風。”

我遲疑著站了起來:“不是剛放完嗎?”

刷鍋的過來人似的矜了矜鼻子:“那是放茅,跟這個不是一個檔次。這叫放風,是讓咱們出去溜達溜達,這種待遇一個月也輪不上一次。”